Harry咆哮一声,重又让脊柱紧贴山壁,警醒自己。那绝对的冷、那彻底的寒经由每一次触碰渗入皮肤,那才是他所需要:“我宁死也不向你们屈服!”
我们不要求屈服,一个听起来很像Snape的声音说,只是Harry不知道为什么。他从未听过男人保持如此Jing妙的中立语调。不过,鉴于只有两个人在这里和他说话,而他已经听过了Malfoy的声音,他猜觉得那声音是Snape也顺理成章。我们要求达成一致。你的生存本能。接受。
Harry昂起头,尽力高声说话,好让那两个明显在云雾后的人能听得一清二楚:“我永远不会接受你们提供的任何东西。”
哪怕是活下来的机会?又是Malfoy,Harry估计那杂种也在竭力让声调听上去不含感情色彩,和我们一起,你还有机会调查契约发现其本质并让它消失。没有我们,你什么也没有。
Harry想踱步,但认为那可能会削弱他的姿态和不被发现的几率。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单是呼气声都够得上一声吼叫,而后咬着牙说:“我打算在仪式中使用人偶,我告诉过你了。我他妈的不在乎对你们有什么危险。你们强jian我的时候也没在乎过我的感受。”
瞧。如今他可算对施暴者承认他身上发生过的事了。Hermione会感到骄傲的,他这样认定,仍然抬头直视天空,确信既然缺乏相反的证据,声音正是来自那里。
我对此感到抱歉,Malfoy的声音沉重地说。我知道不会有什么差别,但我真的抱歉。然而,若你要举行那个仪式,不论用不用人偶,你都得先从昏迷中醒过来。除非接受这个,你不可能苏醒。
Harry尖刻地哼了一声:“你建议我怎么做?我已经在能力范围内取得尽可能多进展了。”
不,Snape的声音,灰尘般轻软而干涩。我想你没有。
“是啊,你当然会那么想,”Harry摊开双手,“我还在等建议。”
声音沉默下来。Harry微笑,转回钢铁山。他早该知道。关键时刻他们一无是处。总得由他来承担主动的角色,他俩则没用地缀在他屁股后面,简直像黏在鱼尾巴上的海藻。
他端详了一会儿铁山。它的光泽似乎确实在黯淡、在浑浊。Harry皱起眉头。如果它代表他的决心,为什么还会如此呢?他对活下去与贯彻目前的道路并未少执着一点。如果真有变化,也是相反。
随后他点点头,领悟过来。若是他在昏迷——像Snape和Malfoy宣称的那样,倒也合情合理——那末铁山的光芒消逝便是因为他生命垂危。倘或他想活着——在那一点上Malfoy说得对——他就必须找个办法结束伤口与休克。
他将手放在钢铁上,闭上双眼。可能没有影响,鉴于这片心灵世界就如铁山本身一般不真实,但这一做法可将他更深地隔绝在黑暗之中,也与铁山更紧密地结合在一起。因此他暂且继续下去。
透过山壁,魔法轻盈的律动越发持久稳定,Harry侧耳倾听。正是同一种力量、同一种意志帮助他活过了一个意图将他绑定给另外两个人并让他的脑浆从耳朵里淌出来的契约。就他所知,历史上还没有人真正做到过。从傲罗们尝试使用的那种两人之间的心灵互通契约中幸存便足够困难,更别说Lestrange兄弟将他丢进契约圈时创造出的残缺之物。
如果他能挺过那个,那他也有资格不屈从他们之手便挺过这一契约的后续影响。
Harry微微笑了。他想他知道活下来的办法了,至于Snape和Malfoy,若是不想面对他死后契约的发难——无论会是什么——都只能接受。但两人都不会喜欢。
向他们的心灵探出触角时他想,必须承认,那加深了他的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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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verus透过半垂的眼帘探究Potter的身体,很满意他没有向Draco泄露情绪,但不满意于其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