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我身后。”Potter说,“陷进这种混战中心的时候,我并不总能分清敌我。”
Draco张开嘴想反对,想提醒Potter Severus正在面前这一大伙人里的某个地方,又重新闭上了。Potter这会儿很可能没那么多心思去管Severus。
数名傲罗立刻瞄准魔杖。靠后的那些开始yin诵长篇咒文,大约是因为觉得Potter不会先关注他们,有机会在前方的同伴保护他们时完成念诵。
Potter,他的神情超凡脱俗,大笑着用魔杖划出一个Draco生平未见的动作。
一座巨大的银石钟摆在接近天花板的顶部形成,它向一侧倾斜,于圆弧顶点向傲罗们弹射,末端是削金断玉的刀刃。一些傲罗及时闪避,一些没能避开。泰半被掀飞。Draco听见尖叫四起,也看见血花飞溅,还注意到钟摆抡至房间另一端,正重新回落,开始第二轮扫荡。这一次,鲜血愈浓。
Potter越过肩膀向Draco颔首,往侧旁一挥魔杖。钟摆消失了,Potter大步上去。“现在跟着我走安全了。”见Draco的脚仍牢牢扎在地板上,他回头补充。
Draco艰难地咽着唾沫跟上。他的大脑还在为那咒语疯狂转动,好奇它是不是黑魔法,又立刻打消——能召唤钟摆的咒语不像是魔法部会归在黑魔法底下的东西——而后认定他对Potter在哪儿学到它非常好奇。他不觉得是常规傲罗训练,否则别的傲罗中总有人会知道反咒。
这就是说,无论Harry Potter有多想扮出相反的假象,他都绝不仅仅是一名正常的傲罗、一名普通的傲罗,不仅仅是他那么努力呈现出的样子。
了解到这一点后你又打算怎么做呢?
Draco不知道。但他暂且将它放在一边,追随Potter走进房间里仍有傲罗在石板上削削刻刻的部分。即便一多半同伴已是鲜血淋漓,他们仍未停止。在Draco看来,那一则表明仪式需要全身心投入,一则,也表明任何试图阻止他们的计划都必须Jing妙无比。
*
如果早知道魔法部给他们的傲罗安排这种程度的训练,我或许会多尊敬他们一点。
Severus的思绪在他脑中如倦鸟般飘摇、俯冲、盘旋,几乎要坠落尘埃。驱策它们的寒风是他面前这名一直冷静击退他的咒语又以自己的咒语反攻的傲罗。她受了伤,胳膊上流下一道浅浅的血渍,但话说回来,Severus也一样,还更深。按他前额伤口流血的态势,他是靠着在双目上方快速施展的防水咒才没失明。
那女人一定是名傲罗。她的动作很像,而尽管她没穿制袍,只披着一般环境下都不会显露身份的寻常棕袍,她站立的姿态却像穿惯猩红色制服。Severus知道这一点是因为最近,他才在Potter身上见过这种姿态与风仪。
那个念头搅动了怒气,也是那个念头让他拟出了决斗开始以来的第一个清晰计划。Severus任怒气作燃料,佯装绊倒,单膝跪下。
那名傲罗不敢靠近,他们太过旗鼓相当,但她向他射去一个束缚咒。她不得不如此。即便认为他在使诈,知道他在使诈,她也有太多机会因他未算清绊倒的代价将计就计,把他拿下。
Severus侧身一滚,没有压住他的魔杖手,反用他自己发明却曾被用来对付他的魔咒回击。她陡然升到半空,头朝下用一只脚踝悬吊着,长袍耷拉至头顶。Severus趁还能瞄准时击昏了她。
随后他转过身,不知没有傲罗突然冲到他屁股后头是该感谢Draco抑或Potter抑或他们两个人。
身后的血腥屠戮、傲罗们攥着残肢按紧血淋淋胸膛的景象让他挑起眉毛。看来像是Potter学会了同时往多个方向、对多名受害者使用Sectumsempra[3]。
又一个我发明的咒语,他从我这里偷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