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ce的眼皮动了动,睁开眼。吐真剂还未及发挥效力前一秒,Harry看见她的目光在宽敞的房间里四下扫视,他知道她在分析情况,试图领会是什么让她的人失去了行动力——唔,起码,明白他们都失去了意识。低估她是危险的。Harry攥紧了魔杖。
而后Ice的头颅重又后仰,视线变得空茫。Snape向她走去,以一种Harry多年没从他口中听到的克制语调开口:“你的全名是什么?”
“Beatrix Maria Stockwell。”Ice回答,半阖上眼帘,仿佛正挣扎着重拾自控。Harry怀疑不会有用。这可是Snape酿制的吐真剂——至少他这样认为——而Harry信任Snape的酿制技术,正如他信任有关这男人的其它少数几件事。
“你当傲罗多久了?”贡献这个问题的是倚在Harry身后墙边的Malfoy。Harry微挪了挪,好让Malfoy别正位于他背后。
“二十五年。”Stockwell像要用双手抓住那些词句,阻止它们脱口而出,但在徒劳地颤动了一下之后,她的手落回身侧。她是想遏制住呼吸,恪守住那一瞬间的抵抗,Harry忖道。她又一次失败了。
“你为什么绑架我?”Harry问。这是他最渴望得到答案的疑问,尽管Snape向他抛去一个非难的眼神。吐真剂的标准程序要求三个讯问者知道答案的问题。
Harry对Snape的目光回以冰冷的一眼。反正他们也不确切知道其它问题的答案是真是假。
Stockwell似乎放弃了反抗吐真剂。她的胸膛只有些微起伏,一呼一吸,她看向Harry,用死一般的声音与死一般的眼瞳说:“我们需要了解你的伤疤。近来有令人不安的迹象表明神秘人可能未如我们所想般死亡。”
Harry僵住了,一个比与Snape和Malfoy缔约更可怕的噩梦几令他无法动弹。他晃了晃脑袋:“你们有什么证据?”
“那些承受黑魔标记的人皮肤上的标记颜色加深。”Stockwell道,坐在原地,期盼地等待着下一个问题。
Harry看见Malfoy和Snape近乎同时捋起袖子。他喘着粗气,努力背对他们,面对Stockwell。他最近一段时间没看过他们的标记,无从得知那东西是否变化:“你看见谁的标记变深了?”
“我没看见。”Stockwell纠正他。
见鬼的死抠字眼的吐真剂。“我的意思是,”Harry冷酷地说,“所谓黑魔标记颜色加深的人是谁?”
“他的名字叫Aloysius Nott。”
我就知道,Harry想,他的皮肤shi滑,心脏狂跳,几乎要将整个身体摇动。我就知道Nott与此事有关。
“Aloysius Nott在监狱里,”Malfoy道,显然提高了嗓音,“傲罗倒是能接触到他,但我不明白他们怎么会注意到……难道他们定期去Azkaban察看食死徒囚犯?”
Harry认为Malfoy是在问他,回答的却是Stockwell,吐真剂强迫她对任何在她附近发出且她知道答案的问题作出回应:“一旦有食死徒要求与我们谈话,我们就会去。”
“而Nott自然会关心标记的改变,”Harry喃喃,思索着补完那个句子,“又或许他只想用这事打傲罗的脸。”他对老Nott了解不多,无法确定是哪个原因。
Malfoy点点头。他已将袖管放下,但Harry注意到他的一只手仍在标记上忙乱地摸索。“我们的没有变,”他说,“不过Nott直到最后一刻仍忠诚于黑魔王的事业。我不清楚那会否有所影响。”
“我知道牢不可破的誓言,也知道Snape为我们这方做间谍,”Harry反驳他,“但我可没意识到你有做什么表明你对Voldemort不那么忠心耿耿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