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rry想Stockwell和其余此刻正被灌了生死水堆在Malfoy餐室中的傲罗,将这些画面如刀子般扔向他。扔向他们两个,因为Snape站在他身后,也在听。
可那些都是你不认识的傲罗,Malfoy道,从你思考Stockwell的方式我知道你此前没见过她,对她在吐真剂效力下的发言,你就和我们两人一样惊讶,你就没有一个信任的人吗?你熟识的傲罗里就没有一个能让你觉得是可以找人与你合作,而非拔刀相向的?
他嗓音中渴切的回声令Harry死死抱住双臂,用力到肩膀发痛。你就盼着这样,是不是?就盼着有人能让我软弱能让我更好哄?
停下,Snape嘶嘶地说,比Harry这些年听过的任何声音都更像Nagini。对你来说信任他人,同人合作都没什么不正常的。对我们而言或许不正常吧。那句话背后有Harry不能明了的Yin影与微妙之处,不过他也没兴趣懂。Snape对他简直不能更像个人了。可对你?是什么发生了变化?
Harry瞪着他,无声地挑衅他,看他敢再问一次。
“那次强jian,”这回Snape审视着Harry,说出了声,“那次强jian摧毁了你对所有涉事人的信任。我说的是你当时信任的人。包括理应为你保密、阻止Lestrange兄弟所作所为的傲罗们。”
Harry急促地喘着气。他脑子里有很多念头左右飞溅,从无形的墙壁上弹开,但他不知道是什么。那次强jian没有影响我那么深。不可能。
有的。Malfoy说。当然有的。
Harry抱住头。思绪开始打转,纷繁杂乱,来回闪动,快得Harry连一点残影都分辨不出。那次强jian当然有影响到他;他这么打脸似地提醒Snape和Malfoy可足够频繁了。但当然没有影响他那么深;他没那么脆弱。他还是老样子。他当然不是一般人;他可是该死的救世主,而且他是个好傲罗,能心无杂念地专注在工作上,什么也不管,包括这种事,他的决心反而被那次折磨加强了才对。可当然一个正常的傲罗不会心无杂念地专注在他这种工作上,也不会想到要面对Lestrange兄弟纯属有病的结合仪式。
他想要的不过就是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傲罗。
我被这个影响了。我被它动摇了。
我没被影响。我很正常。
两者不可能同时为真。
这回,头颅里的感觉更像一个裂开的鸡蛋,他的大脑被高高抛起,撞到地面,摔得稀碎。Harry发觉自己瘫软下来,双臂抱着脑袋呜咽,那样子可怜得他都禁不住想Malfoy和Snape要为此鄙视他了。
绝不会,Malfoy说,话里有共鸣,大概不是同情,因为Malfoy仍然离Harry远远的,并未变成他的一部分,变成一部分的是男人自己在战争期间关于怯懦、恐惧和痛苦的记忆,是那些不得不将自己锁在庄园深处的房间里哭泣否则便会发疯的时候,
我已经疯了。
你没有,Snape道。如果你疯了我会知道的,我是发疯的专家。
这话让他觉得滑稽,他想笑,但出口的却是哽住的啜泣。感觉到Malfoy走上前来,Harry的身体因恐惧和疼痛颤抖,他竭力将思绪推过去。别碰我。我受不了你碰我。
Harry听见青草和泥土窸窣的响动,知道是Malfoy在他旁边的草坪上蹲下身,男人没碰他。我只是打算坐在这里,Malfoy低语,要是你不想的话,我连看都不会看的。
作为回应,Harry环抱住自己,蜷缩得更紧。他才不在乎Malfoy看不看呢。Snape也是。他们能听见发生过的事,那对他来说就够羞耻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