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到雷木思對她的失態放鬆了最最輕微的些許。「在我們鼻子下的,」我和善的說著糾正。「不過不管是哪個,妳都對極了。」
她點點頭。「也許,要是你們兩個待得久一點,你們就可以找天晚上跟我在亞爾碰面,來頓晚餐。」
我看了眼雷木思。他給我一個戒慎的眼神,但幾乎是隨性地提了提一邊的肩膀。「那會是我們的榮幸,」我說,對她咧了嘴笑笑。
「我很期待再次見到月影先生美麗的湛藍雙眼哦,」她眨了眨一邊眼睛說。
當她走了之後,我指出說,「她不把你當隻狼看待,而且你還在我們第一次遇見她的時候對她吼叫。」
「天啊,天狼星!」雷木思帶著厭惡說道,將他自己從我身邊抽離。
「她也從一開始就以為我們是情侶,」我說著。「她可以看穿那隻狼,然後看見你──還有她可以看穿所有事情和看見我們。」
他嘆了口氣。「我不知道,天狼星。我知道,我想我知道你在說什麼,可是這……很難。」
「這嘛,當然,是很難。」我輕笑起來。「你不在你的腦袋裡三個月,然後你回歸原處,發現我留了你滿身口水。哪個人不會覺得這很難了?」
他確實對此微笑了。
* * *
我們沒有馬上回家。我捏造了個藉口說,雷木思跟我應該要在返回英國前完成捲軸的翻譯,在那裡我們會被詹姆、彼得和鳳凰會任務干擾。那似乎是個說得通的藉口。那肯定足夠讓穆敵輕易接受了。
然而,現實情況是,我想要在面對倫敦、我們的朋友、我們的情況──以及我們的敵人以前,多給月影一點時間在情緒上與Jing神上來痊癒。
雷木思迴避了我所有關於他對過去三個月裡記得什麼,或是感覺如何的問題。有好幾次,他會在句中停下好幾秒鐘的時間,好想起一個特定的字句。我得要一次又一次地提醒他咒語的字句。他要我告訴他,關於他忘掉了的事實或故事──或認為他忘掉了的。當我對事情的視角跟他的對上時,解脫會在他雙眼裡沉澱下來,然後他會緩緩地吐著氣,就像是他整段詳述中都一直屏住了他的氣息般。
我們開始在後院裡練習決鬥,活動活動我們的魔法肌rou。第一天相當難過,因為我有過半的咒語都溜過了他脆弱而不穩定的防禦。他在樓下跺著步直至深夜,雙肩拱到了他耳朵,他的手深深地插進了他前面的口袋。我陪著他坐了一會兒,但是他無視掉我愈加的瞎聊,然後對我更加探究的問題給予單一音節回應。我想要捉住她,拉他到沙發上陪我坐下,這樣我才好抱住他。我想安撫他全都會沒事的。不過,實情是,只有他可以說服得了他自己。我在沙發上睡著了,在他於硬木財地板上輕柔腳步的聲響沉睡過去。
隔天,他在決鬥上有所進步。再隔天,甚至有著更多的改善。我們開始練習的六天之後,他確實解除了我的武裝,還擊昏了我。
我們倆都大笑不已,直到我們都氣喘吁吁,還有我們的胃都痛了起來。
* * *
是夜,當我坐在餐廳裡,解密著卷軸之一時,雷木思走了進來,然後在我身旁的椅子裡落了座。
「你終於準備好要嘗試這個了嗎?」我問著,舉起德語盧恩文的翻譯。我想要對他伸出手去,但沒有。我逼我自己滿足於隨意的碰觸或揉捏,直到時候到來,試著給予雷木思時間適應我們關係的可能性。
他匆匆瞥了眼卷軸跟羊皮紙的方向,但搖了搖他的頭。「不,還沒有。我只是──」他停住了,然後我看見他的雙眼掠向我的嘴唇。
我放下了書本跟我一直握著的羽毛筆,然後轉過身子,所以我們的膝蓋現在碰到了一起。
我所知道的下一件事情,是雷木思有隻手滑到了我腦袋後方,把我往前拉進一個需索的熱吻中。我當下覺得還好我是坐著的;我不認為我的膝蓋對這等驚嚇能接受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