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明拉大嗓音:“我养着我的孩子,关你什么事!”
我在一旁看他们争吵,从有点兴趣到索然无味不到两分钟,我身边有太多人为我装扮正义,有些是真的,有些是看热闹,都忘了。
我小时候总进警察局,那些警察问的话题也有趣,很直白,直白到我现在都忘不了、他们说你看见爸爸的下面了吗?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
他们又会问爸爸摸你了吗?
我疑惑了会儿,说不知道。
他们问:“你知道性侵吗?”
我说:“我和爸爸只是在玩游戏。”
这是我妈教我的。
我妈被打怕了后总是在一遍哭,说别碰我们家正正,郑明就笑,把我压在桌上,说正正也是我的孩子。他深情地摸我的脸,当着我妈的面插到两腿之间,我望着头顶蓝色的墙壁不知所措。
妈妈为什么要哭呢?
身体好像有点热,郑明好像很爽,爽到后面自己开始撸,然后我看到了白色的东西,从他下面流出。
白色的、和蓝色的。
这是我认识中所有世界的颜色。
我小时候总是被请到警察局,有妈妈的原因,妈妈对警察说这都是他在家里开玩笑。
警察问开玩笑会打人吗。
妈妈不说话,到最后不了了之,把人放了。
也有我,他们问我我知道爸爸在做什么吗。
我说:“我和爸爸只是在玩游戏。”
这是我妈教我的。
其实我没有什么记忆,毕竟太小了,小到不记事,到了后来我妈也开始酗酒,她醉醺醺就会和我说这些,说我小时候多天真,说她是个傻子。
再到后来,我妈跑了。
我问妈妈:“我能和您一起走吗?妈妈。”
我妈摸着我的脸,像当初郑明一样,只是充满了厌恶,很用力。
她说:“脏。”
M说了什么我没大注意,只是等到回神的时候发现郑明不在了。
我歪歪头问,“同学?”
M玩弄我的手指,认真到不愿意说话。
“我可不和老同学发生关系。”
“已经发生了,”M说,“已经发生了,不准走。”
执拗。
我不记得M是我的哪个同学,要说小学到初中,其实就那些人,记忆翻来覆去,抖落到地上,也回忆不起一个他。
什么同学,认识我,我不认识的同学?
M到底是谁。
他叫牧边山,第一次见面就和我说了他的名字、他的工作,第三次见面带我回到他家。
好像,巴不得我了解他。
他微信的朋友圈毫不避讳发自己的工作信息和日常生活,谁都可以看,我偶尔刷到,也不愿意看,傻不拉几的,看了也意思。
好奇不该有。
好奇不能有。
我比较想和M断了关系,他太执着了,那种莫名其妙的执着和非我不可,并没有让我高兴和满足。我受不了被掌控的感觉,从小到大,我一直都不属于我自己,命运像是一根线,谁都能牵一牵,谁都能丢一丢,从不属于我本人。我是个玩具,被摆弄成最滑稽的姿势,供人观赏。
为什么他有大道不走。
难道是来笑我的吗?
可我有什么好笑的,我本身就是个笑话。
我对M说我想想,M说别想太久,他会等不及,我说那就别等了。
M又笑了,说:“咱俩得缠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