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边山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我怀疑他把我所有过往都掀开,那些在回忆里面无人在乎的过往,被他藏在心底等着某个时机说出给我听。
我不想听,不愿听,想叫他滚得远远的,可牧边山也不会听。
我躺在水泥路,认命地闭上眼,不想理他。
牧边山的吻从脸颊吻到锁骨,炽热的鼻息洒在皮肤上,他的眼睛很亮,亮到我即使闭着眼都能感觉到他注释的视线。
牧边山吸了一口气,躺在我身上,闷闷地说:“我爱你郑潜。”
我对别人的爱意见怪不怪,习惯暂时的爱恋和短暂的依靠,太多人说爱我,一夜情对象性质上来便会说爱,郑明也爱说,他不说爱我爱郑中禾,他爱说爱正正,他这一辈子都爱正正。正正是我吗?他会爱我一辈子?
他死了。
路边上随时奔驰的车辆,虽然少却有,偶尔有车在如果我们时开得缓慢,从窗户中随意一瞥,似乎通过几秒能了解面前的人在做的事。
我毫无顾忌地躺在地上,被他压着逃也逃不掉。
郑明死了。
牧边山像个发情的狗,我还什么都没做,他Yinjing勃起,蹭着我的大腿,似乎拉开拉链就能迫不急地插进来。
郑明真的死了吗。
我恍惚地想,这么可能,他要活到六十岁,折磨我到六十岁,他才会入土。
他要看着我孤独终老,要么得艾滋死去,要看着我是怎么毁掉自己,然后洋洋得意地说正正逃不掉,永远都没法逃。
他怎么可能会死。
太离谱了。
我好像哭了,我不清楚,眼前是模糊的水,望着看不清的黑色天空,远离城市光污染的郊区还有几颗孤独的星星挂在天上,现在它们在我的眼中是糊成一片的光。一点点,一点都不亮,然而眼泪放大了它们。
牧边山的声音越来越远,远到我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他好像在说爱我,好像在说别哭。
我脑子嗡嗡地叫,疼得越眼泪越流越多。
他怎么能去死呢,郑明应该和我相互折磨到老,我们都要一辈子痛苦。
牧边山吃着我脸上的眼泪,说别哭。
我的喉咙被哽住,稍不注意便会发出难听的哭泣声,我压住喉见的酸涩,大口吸着外面的空气,是带着轮胎碾压灰尘的空气。我揽住牧边山的肩,在他耳边说我要做爱。
荒郊野外,有陌生人经过,我要和他在路边做爱。
不远处是墓地,其中就有刘玲的墓。
我把头埋在牧边山的脖颈前,什么都不愿意去想,什么郑明死了、什么刘玲,我都不想。我该是这样的,没心没肺,一看就无可救药的人。
牧边山闷声不吭地默默坐起来,连带着和他紧密相连的我。
他拍着我的背,好像懂了什么。
牧边山说:“回车上。”
我开始耍无赖:“不,就在这。”
牧边山继续劝道:“在这你会不舒服,回车上好不好?”
“你不做,我找别人。”我说。
我感觉到抱着我的力气紧了紧,紧得我疼,过了好久,听到牧边山咬着牙说了声好。
我不该毁了他,我哪能在外面和他做爱,被人看见、被人拍下,牧边山的一切都毁了,尚存的理智一直提醒着。
他会被毁了。
但那又怎么样?
和我这种人相处,本来就是被毁的命,他在接近我的那一刻就该明白。
我这个人,烂透了。
烂到去勾引别的男人上床、做爱。
或许青涩,或许成熟,要现在回忆那些性爱的瞬间,我能记起的不过是郑明分不清他还是别人留下的吻痕,傻乎乎地吻着我说正正真是细皮嫩rou,爸爸留下的东西还在。
那种异样的快感,一直存于心中。
被戏耍的郑明,第一次不是高高在上掌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