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雁毫无羞耻之心地挺起胸膛，大声肯定：“是！”出钱让别人给他写，为什么不能算他的？
万鸿忍不住叹气，没担当。
也就是说……
每当这时他都怒火攻心，心跳如擂，痛心得难以呼吸，还有……勃起。
听了他的回答，万鸿气笑了。
万鸿指尖动了动，还是没伸出手去揉揉弟弟的头，他一派严肃的脸没有泄露出丝毫动摇，整一个严厉兄长模样：“咋咋唬唬的像什么样子？坐好！”
这是把锅全甩给无辜老师们了。
他想了一夜，一会儿觉得荒唐可笑，一会儿又疑神疑鬼心绪不宁，最终还是相信自己的直觉，找了个调查所，去查楚稚的身世。
今天他还想了一天要怎么欺负新来的家庭教师呢，万万没想到在书房等他的不是老师，而是应该在上班的哥哥。
学习是不可能学习的，只能每天气老师找找乐子这样。
万雁无知无觉地拿头拱了拱他的手掌，神色分外单纯。
照片，万鸿脑袋里逐渐消散的梦境越发清晰，如拨云见日般看清了梦中自己亲弟弟的脸——楚稚。
万雁现在想到推开书房大门看到哥哥时受到的惊吓，都得揉揉胸口。
命运和弟弟都会被他掌握在自己手中。
“你当我是傻子？”直到听见头上传来哥哥冷酷的声音，万雁才从一片天旋地转中回过神来，后知后觉地
真是个笨蛋。
被疼爱了十几年的弟弟背叛，不心寒是不可能的，虽说那梦里的一切都一一得到印证，但他相信未来可以改变。
深夜，刚刚洗了个冷水澡，冷静下来却睡不着的万鸿坐在万雁床边，望着月光下弟弟无忧无虑的睡脸，情不自禁地为他捋了捋额边的碎发。
男人嘛，情绪剧烈变化时，总会有一些生理反应。
见弟弟乖乖坐好，他才继续说：“你已经气走多少个老师了？没老师愿意教你的话，只能由我这个哥哥亲自辅导你了。”
他看着长大的弟弟，怎么会背叛他呢？最后还落得如此下场。
弟弟也可以改变——变成他想要的样子。
万鸿一边在脑子里为他搭建出一系列改造计划，一边沉声说：“再给你一次机会。”
我弟弟，真可爱。
他随手拿起桌上一本练习册翻了翻，漂亮端方的字体，一看就不是万雁写的，且最近几次作业笔记变了几种，能看出他又找了新的小弟帮他写作业。
似乎一切都在告诉他，那个梦就是未来发生的事。
还撒谎不打草稿。
“什么？！”万雁几乎要从座位上跳起来，仿若一只炸毛小猫。
未来，他的弟弟——阿雁，会背叛他，会被玩弄、被抛弃，最后变成一个给钱就能上的婊子？
万鸿确信。
那个人是楚稚！
2.
半个月后，万鸿收到调查报告，他捏着附上的亲子鉴定，盯着上面“99％可能有血缘关系”的结论，指尖用力到微微发白。
逻辑性强到无懈可击的梦中经历，让他一时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真不知道该说他笨好，还是胆大包天好，居然敢当着他的面一而再再而三的撒谎。
再加上他凭梦中印象做的金融操作大赚特赚的事。
万鸿闭了闭眼，将脑袋里那张不堪入目的照片掩埋在痛心中，一把拉过弟弟的胳膊，把人从椅子上拉起来，按到自己腿上，卷起手上的练习册，噼里啪啦地拍在身前翘起的屁股上，一串动作行云流水。
想到梦中被阿雁背叛的苦闷，万鸿掐了一把万雁软乎乎的脸颊：“小白眼狼。”
万鸿一向给人一种沉稳冷酷的感觉，从小到大，被哥哥犀利锐利的眼睛一扫，万雁就不敢造次。此时哥哥板着脸，神色严厉，万雁更不敢跟他对着干，只能扮乖道：“我怕哥哥上班累着。”
“……”万雁犹豫了一会儿，决定一条道走到黑，语气坚决：“是我写的。”
这段时间，他一闭上眼，眼前就会浮现弟弟沾满精液的脸。
与梦中一般无二的调查报告。
一通百通，他如被打通关窍般清晰地回忆起梦境中的一切。
——他灌下几大口冷咖啡，强行解释自己不合时宜的生理反应。
末了忍不住狡辩：“怎么叫我气走的？是他们太小气了，还爱告状！小气鬼！”
“你自己写的？”他明知故问。
这小孩儿，怎么毛病那么多？
真是以前对他太好了，欠教训，这样他未来才会……
又在弟弟皱眉哼哼时揉了揉刚才被自己掐疼的地方，看到自己下意识的动作，万鸿恍然大悟，无奈道：“是我惯坏了你。”
楚稚前几天突然出国，没了全市第一的工具人在身边“同桌辅导”，市内有名的补习老师是流水一样往万雁书房送，当然全都被他用小手段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