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母亲特意为我挑选的名字,她希望我能像星叶球一样再恶劣的环境都能生存下来——顺便,她还给我姐姐用树起的名字,所以你能看出她有多希望我们两个身体健康。”
“的确。”罗恩轻轻点头,“我也希望你能像你的名字一样。”
他们又在花园里散了一会步,阿斯托里亚剪下两朵开得最好的玫瑰,准备带回屋内插瓶。来得次数多了,两人已经逐渐生出相处的默契,阿斯托里亚也不再拒绝罗恩替她泡茶,专注于给玫瑰修剪枝叶,以便能让清水培养的花期更久些。
“我准备把这个花瓶放去楼上斯科皮的房间。”阿斯托里亚忙完后侧头欣赏这两朵插在细长透明玻璃花瓶里的红玫瑰,“虽然暂时没人住,但我总觉得房间里要有点生气才好。”
“好啊。”罗恩在旁边边准备茶包边回答,“茶马上泡好了,你打算在哪里用?”
“就在这里吧,今天早上在花园里走太久了,有点累。”阿斯托里亚说完拿起花瓶朝外走去,“稍等片刻,我马上回来。”
罗恩背对着她,在泡茶的同时中不由自主聆听阿斯托里亚慢慢走出厨房的声音。德拉科家没有像传统英式家庭那样到处都铺着地毯,阿斯托里亚只穿着袜子的脚踏在地板上的声音格外明显,缓慢而有节奏,异常悦耳,仿佛一串脚步声都能令人烦躁的心情得以平复。
正因如此,片刻后,当一声惊慌失措的呼喊以及刺耳的器皿碎裂声从门外突然传来,罗恩被吓得浑身一哆嗦,正往茶杯里倒的牛nai洒了一大滩在桌上。“阿斯托里亚?”他高喊一声,却没立刻得到回复,心里顿时升腾起一阵恐慌,放下手里的东西猛冲了出去。
“阿斯托里亚?”他又喊了一声,焦急巡视着空荡无人的起居室,直至他听到从拐角楼梯传来的细微呻yin才终于发现了阿斯托里亚的身影:她正半趴在木质台阶上,身体随呼吸而剧烈起伏,花瓶在脚边摔得破碎,清水顺着台阶向下绵延流淌。
“梅林啊。”罗恩以最快速度赶到她身边,想也不想便抽出魔杖清理干净台阶上可能让她二次受伤的玻璃碴以及水,然后在阿斯托里亚身旁蹲下来,仔细打量她皱成一团的侧脸:“这是怎么了,你还好吗?”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刚才……”阿斯托里亚连喘几大口气才把这句话说完整,“我刚才走到这里突然腿上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完全站不稳,也没来得及扶住自己。”
“除了腿之外,你还有哪里受伤了吗?”罗恩关切地问。
“……我好像还在摔倒的时候撞到了额头。”她试探着抬手碰了碰自己的额头,手指刚一触上去便眉心紧簇,长叹一口气。“医生提醒过我会出现这种情况,但我还以为不会这么早。”
“别说这些了,你不能一直这样趴在楼梯上啊。”罗恩站起身考虑怎样才能把她扶起来,“不行,我得赶紧给德拉科打电话,让他带你去医院。你家电话机在哪里?”
“不用,真的……罗恩!”阿斯托里亚艰难地支起上半身,拽住罗恩的裤腿,“先——先别给德拉科打电话,把我扶到沙发上,可以吗?”
“当然。你的腿还是没有力气?”
“现在稍微好点了,但还是站不起来。”
“我知道了。”罗恩向下退了几节台阶,然后低声念出悬浮咒,将阿斯托里亚的身体从楼梯上缓缓托了起来,然后引导着她朝起居室沙发的方向飘过去。
“邻居——”阿斯托里亚小声提醒一句,而罗恩觉得她在这种时候还担心邻居会不会发现简直让他火大:“别担心,要是真有好事的邻居看到了,我绝对会亲自冲进他们家里给他们施一忘皆空,让他们连去年圣诞吃的什么饭都忘得一干二净。”
阿斯托里亚似乎察觉到他的不快,没再说什么,一直等罗恩轻柔地把她安放在长沙发上之后才如释重负叹了口气。刚才趴在地板上挡住了视线,但现在罗恩清楚看到她额角上的确被台阶撞出一条手指长的肿痕,右脚脚腕的姿势看起来也有些怪异,很可能在摔倒时扭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