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官和学生的游戏只是消遣,她和严觉的游戏应该要更有趣些。不仅是操他,她还想控制他的身体,掌握他的自由。
继承她的理想。他不明白,有什么值得他去道歉,他有什么对不起她?他到底是哪里做得不让她满意?
一直以来严觉都像个鬼魅的影子,安静地在需要时出现又安静地在不需要时消失。
通讯很快就被接通。严慎微哑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喂?”
严慎沉默了几秒,她在严觉面前还是放不下十几年的架子,只是压抑着笑容用严肃的语气教训他。严觉有一种预感,这些话她已经在心里堆了很久了,一直找不到机会同他讲。
只是通讯器里严慎的声音很镇静,严觉猜不到通讯器另一边她的表情。他叫了一声“母亲”,无比柔和地向她说对不起。
严觉才刚打开教官宿舍的门,时洛温就重重扑进他怀里,一把环住他的脖子。然后她的脸贴上他的颈部,让混杂着alpha信息素的呼吸毫不留情地喷洒在那块脆弱敏感的皮肤上。
时洛温做什么都是一时兴起,他不能真指望她记得每次都给他标记。而且她恐怕也不会为他耐着性子,可能最后就是操一顿收场。严觉还要自己收拾。
刚才那可怜巴巴
严慎朝他做了个口型,云枫瞬间领会,然后低头无声笑了笑,觉得自己问了一个蠢问题。
猝不及防被击中心口,严慎在那边骂了一句,有些害羞似的没再说话。顿时一切都安静下来,只剩下不知是谁的呼吸声。
当然,就算你没有发现,我们也永远都在等你。
其实就在这里转身回去还来得及,时洛温都不会发现他来过。但是严觉看清了那个身影,还是朝她走了过去。
接到了很久没有音讯的儿子的来电,通讯器那边严慎的手有些颤抖,但是神色很兴奋。云枫坐在沙发上看到她这不同寻常的样子,向她投来一个感兴趣的眼神,无声询问对面是谁。
“嗯,”无论她说什么严觉都应着她,等她数落完自己才轻声说出这么多年都没有真切表达过的感情,“我爱你。”
她百无聊赖地仰着脸,把一截纤长雪白的脖颈展露出来,像只无害的天鹅,双睫垂下,饱满的嘴唇不太高兴地嘟起。
“还有父亲,我爱你们。”
是她给他的束缚太宽松了吗?狗怎么能不出现在主人圈出的活动范围呢?时洛温不爽,心里已经在想怎么收拾严觉了。
“教官……”她的声音带点儿鼻音,绵软含糊,刚睡醒一般懵懂。再配上这幅神情,有股可怜的意味。
她一直知道严觉使她们班上的总教官,所以才盯她们班上盯得这么频繁。但她现在才发现严觉好像只带她们一个班,严觉不在办公室里时,她根本不知道去哪儿找他。
他在这里连个交往较密的人都没有,时洛温问谁都问不出他的去向。好像根本没人在意他在哪儿,又要去哪儿。
况且他们做爱已经做得足够多了。
“欢迎回家。我和你妈妈一直在等你。”
做真正的主人和小狗。
或许一直以来他所追求的并不是严慎的夙愿。不知不觉,他已经和她的期望相去甚远。也不知道错过了十多年的心意,现在去道歉会不会太晚。
在教官的宿舍阳台,严觉只穿着一件T恤,裸露的手臂随意地搭在栏杆上,眉目缱绻。
发情的自由,释放的自由,沉默的自由,在她的胯下全部由她操控。
对,肯定得是他,也只会是他。除了他,他们还能对谁的来电表现得这么高兴呢?
他轻轻拍了下女孩子的肩膀,看着那巴掌大的脸缓缓抬了起来,一双玻璃珠似的大眼睛直勾勾地望着自己。
错过了上午的机会,一个下午没有见到严觉的时洛温把脚随意地搭在桌子上,脚下垫着自己的历史书。《性别斗争》这一课题的页面画满了乱七八糟的笔记。严觉的名字被她潦草地涂去。
等晚饭时间严觉才下楼,还没走到教官宿舍的门口,便看到了趴在门栏杆那边的女孩子,头发乱糟糟地堆在手臂上,脸埋进胳膊里。
他一直以为严慎也是不喜欢那些矫情的话。不知道严慎背后听他和云枫的通话都会不满地指责自己和她说话太疏离。
严觉拨通严慎的号码,他很少单独和严慎联系,年少的记忆让他对自己的母亲总是怀着一丝敬畏。以前和她通话都是程序化的汇报情况,没有过多温情的寒暄。
严觉听着呼吸声,察觉自己过去和严慎对话时心情从来没有这样放松过。他平静地等待着,等到云枫含笑的声音出现:“我们也爱你。”
和严慎通讯后严觉睡了一觉。没有抑制剂,他有些发烧,但是还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反正发情期过去得差不多,症状只会越来越轻,忍一忍就结束了。
直到最近严觉想起了自己幼年时期,想起了严慎还年轻的时候。一一回顾那些画面,严慎凝望着他的眼神,严觉才蓦地发现他可能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