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他说,“毕竟,我们似乎已经不可能从这儿活着出去了。”
我是该对这最后一句话感到震惊或恐惧的,但我没有。这已经不再能影响我了,他说什么,想什么,都已无关紧要,重要的是我相信什么。
但现在并不是讨论是否以及何时我们能够获救的时候,我们要讨论的是怎么来的这儿。
我耐心地等待着,即使紧绷的神经已经快要把我整个人崩断。
他沉下脸来,道,“我说了谎。”
很好。我一直都觉得他有什么事没说实话。
“究竟是哪里说了谎呢?”我静静地问。
“你还记得你说过,你记得的最后一件事是我给了你一个禁闭么?”
我点头,“是的,是跟费尔奇。”
“不是跟费尔奇。是跟我。”
我脸上掠过一阵困惑,“可我记得是——”
“我最后改主意了。我决定让你关禁闭的时候给我清理储藏室,然后帮我给庞弗雷夫人熬制一些简单的药水。”
我试图回忆起这些,但脑子里是空的。我完全不记得这一回事。
完全没有。
“那发生了什么?”我问,“我去你办公室了吗?”
“你来了。”
他现在看起来是真的不自在了,我几乎怕要问起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他终于说了下去,“而且来得极其不是时候。”
“为什么?”
“我正在跟……跟人谈话。你听到了一些你永远不该听到的话。”
“那人是……是个食死徒?”
他给我的表情足以说明一切。
哦。
所以我现在终于知道了故事的前半段。
“那……然后呢?”
“他命令我除掉你,你听到的太多了,看到的也太多了。”
“但是……你为什么不直接一忘皆空我?”我不解地问。
“我也是这样建议的,但他根本不肯听。”
他是谁?我想要知道,但我有种感觉,就算我问了他也不会说的。
我深吸一口气,“那……我是怎么来到这儿的?”
“我尽了最大努力确保你不会受到伤害,但不幸的是这样就暴露了太多可疑之处。”
我有点儿明白了。
“然后我们就一起被带到了这儿?”我问。
他只点了点头。
“也就是说,”我慢慢地说道,“你是因为我才被抓到这儿的。因为你……想要保护我。”
他没有回答。
但答案昭然若揭。
一阵愧疚向我袭来。
我无法看他了。我还怎能面对他?
斯内普教授因为我才被抓到这里,他所遭受的一切都是我的错,他即将遭受的一切也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