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洗澡喽。”
这句话让我全身一哆嗦。
守卫看看我,“我还以为你们听了能高兴哪,这地儿都馊了。”
我甚至无法做出反应。
我是想要洗澡的,我好脏。
但同时我知道洗澡意味着什么,我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那些守卫的品头论足。他们的嘲笑。
我不想现在经历那个。
斯内普教授给了我一个眼神,我知道他明白我在想什么,而他正用目光警告我。
我都能听见他的声音了。
听话。
别找麻烦。
而出于某种奇特的原因,我听从了他。同时我也没那么多力气了,跟守卫争吵太耗体力。
我们被带出了地牢。
我只勉强能撑到回到地牢里,然后就直挺挺地倒在了床垫上。
斯内普教授依旧沉默着,直到守卫离开才朝我走过来。
我看着他,他正把外套脱下来。
“盖着。”他说着,把外套盖在我身上。
我浑身发抖。
水好冷,我的脑子都要冻住了。
沉默。
他走开了,坐在椅子上,仍看着我。
“你-你看见了吗?”我问。
他叹息,“是的,我看见了。”
“他看着我的样子……你听到他说的了。”
“我听到了。”
那守卫说的下作的话,我真的受不了了。他是没碰我,可我觉得就像被他碰了一样。
“你觉得他会来真的吗?”我问,虽然这是个愚蠢到家的问题。
斯内普教授怎么会知道?我总觉得他无所不知一样,这对他是有点不公平。
“你不会想谈这个的,格兰杰小姐。”
“我想。”
其实我不想。但我必须要谈。我必须知道。
“你该睡一会儿,得尽快好起来。”他平静地说,完全无视了我的问题。
“别再保护我了!”我抬高了声调。
他定定地看着我,“保护你?你觉得我在保护你?”
我沉默着。
他又说,“我已经不能保护你了,而这简直要把我逼疯了。而就好像这还不够似的,你还期待我告诉你他们可能对你做的所有细节。那好,我很抱歉,但我不会说的。你也别再希望我会告诉你。”
我咬着舌尖,明白了他要说的是什么。
可怕至极的事情就在眼前,而他甚至都不愿告诉我那是什么。这才是我最怕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