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终开口了,“你的嘴唇怎样了?”
我的……什么?
“哦,”我忽然记起来了,“没事了。”
我说了谎。我的嘴疼得离开,火烧火燎又痒得难受,我都不知道这要怎么自己愈合。
“你的肚子呢?”
他想要我说什么?
肚子很疼。就好像一口气做了一千个仰卧起坐一样,我动都动不了了。
然而我再次撒了谎,“肚子……好多了。”
他点头。
真好笑。
已经是第二十三天了,而我们依然没有习惯跟彼此相处。
我们的关系近密了些,至少我想是这样。我们在生与死之间一起徘徊,共同合作,但在不面临危险的时候我们……就很尴尬。我们不知如何来正常地谈话。
而此时的气氛依然颇为尴尬,因为昨晚守卫的来访。
太多的话,说出口就无法收回。太多的事,做出后就无法挽回。
我叹一口气,这才发现斯内普教授还在看着我。
他想要我说些什么。
我知道他想要我说什么。
一个答案。
但我无法给他回答。
昨晚我知道了他的不少事,直到现在我还不确定该如何看待。
有些事是假的,但另一些是真的。只这样就已经太难接受了。
而我还将他视为英雄么?
我……我不知道。
于是我转开目光,清清喉咙,希望他不要提起这个话头。
他并没有。
“呃,教授,你说过我们今天会继续学习大脑封闭术课程?”我问道。
“你确定你想要学?”
“是的。”
沉默。
我困惑地看他,“您不方便吗?”
“不是。”
好吧。
这个‘不是’还真牵强。
他开了口,“坐到椅子上。”
我快速点头,试着把自己拽离床垫,但一阵撕扯贯穿了腹部,我痛叫出声,咬起下唇。斯内普教授带着一副关心的表情看着我,我很是受不了。我不知道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但我特别痛恨他带着同情或者关切的表情看着我。我就是受不了这个。
于是抢在他开口之前,我强迫自己站了起来,快步走向椅子,坐下来。但愿我脸上别有什么表情。
起初他眯起眼睛看我,但接着他就清清嗓子,假装什么都没注意到。我不胜感激。
几分钟的沉默过去了。
我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