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良久没有答话。
但当他回答时,他的声音低沉得如同低语:“我有自己的理由。”
“我-我知道。”
“不,你其实并不知道。”
“我知道一部分。我也表示理解,可你谈论它的态度真让我受不了。你就一点也不后悔吗?你就不觉得……”我没能说完,找不到合适的词汇了。
“我只做了必须做的事。”
我摇着头,再也不想听他说下去了。
这么快我就听不下去了。
于是我们停止了交谈。
我在地牢中徘徊。
紧张得要死。
守卫在哪里?
什么地方不对劲啊。
“格兰杰,别这样。”
“别哪样?”
“你发出太多噪音了。这里还有人想专心一会儿,你踱得轻点儿。”他冷冷地回道。
我只翻翻眼睛,继续踱步。
一分钟后斯内普教授咆哮,“够了。”
够了。
这个词唤回了一些记忆。
我立刻面向斯内普教授,“先生……关于昨天……我有些事想问您。”
他紧绷起来,我能觉察得到。尽管他试图将这份紧张掩藏在一副厌倦的表情下。“什么事?”
“他们怎么会听你的呢?”
“格兰杰,能问点人类能理解的问题吗?”
我叹气,又说,“当时守卫在踢我……而你扑过来用自己的身体挡住我……我已经快失去意识了,可我听到你说了句‘够了’。他们怎么会听你的?”
他的脸还保持着厌倦的神色,但他沉默了很久。
当他作答时,声音是冷静的。“我没说。是守卫说的。”
“不,是你说的。”
“格兰杰,是守卫说的。他可能觉得自己对你糟践得够了。”
他为什么要那样说?
我观察着他的脸,他的表情,但他只是回望着我。
于是我又试了一次,“我听到你了。是你的声音,我听得出。你当时离我特别近,我不会听错的。”
“得了,你就是听错了,”他回答说,“说真的,格兰杰,你真的觉得守卫会听我的?要是我真说了什么想要阻止他们,只会让他们想要伤害你我更多而已。”
我没再说什么,只点了点头。
然后转身走回到自己的床垫上。
老天哪,我真讨厌这种感觉。
我为什么不能信任他?
他为什么总能给我怀疑他的理由?
我知道那是他的声音。是他说的‘够了’,不是守卫。我才不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