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扬起眉毛假装吃惊地,“哦,你会说话啊?”
怒火一下子点燃了我,我呸了他一口。他缩了一下,但还是面无表情地擦去,也终于放开了我的手臂。
我踉跄着回到床垫上坐下,抱起膝盖。
他则站在地牢中央,观察我。
他为什么来这里?
来折磨我么?
“格兰杰小姐——”
“别这么叫我,你这个……叛徒。”
他绷住,“那么我该叫你什么?”
“你来做什么?”我不去看他。
“我来跟你谈谈。”
我什么都没说。
“格兰杰,”他又说,“很多事情都是迫不得已,并不是所有的一切都是非黑即白。”
“畜生。”我低语,下唇直抖。
“别太放肆。”
这次我看着他了,“不,我就要放肆。”
他叹息,“或许我等你放松点再来看你比较好吧,到时候可以来场文明的对谈。”
“又或许你永远也不要再回来。”
他假笑,“你不会希望这样的,格兰杰。相信我。”
我冷冷地看他,双眼中充满愤怒与憎恨。可他丝毫不受影响。
我不敢相信这就是我昨天还在亲吻的那个人。我不敢相信,这就是我昨天拥抱着寻找安慰的那个人。
他慢慢点头,“我让你一个人待几个小时吧,我再过来的时候我们再谈。”
不要。
我不要跟他谈。
我们没什么可谈的。
我甚至做不到在看他的时候不感到羞愧。
他不发一言,离开了地牢。
我再次只身一人。
就好像这一切都是梦境。
我觉得自己随时都可能醒来看见他还跟我在一起。
斯内普教授。
可他不是。
他是叛徒。
是食死徒。
而我告诉了他太多的事。
我告诉了他那个麻瓜世界里的醉酒男孩,告诉了他我一直敬他是个老师。我甚至告诉了他要是我死了想跟父母说什么话。
我是那么相信他。
而现在我是那么心痛。
得知这一切他都不会在乎,我好受伤。他和其余的食死徒们可能正在嘲笑着我,想着新法子来羞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