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从来没机会进过景云的书房,哪怕是一步都没有,怎么这位姑娘来了,景云大人竟心情极好,连极爱干净这个习惯都忘了?甚至让让自己直接走进来?!
“快些送来,愣着作甚。”
景云不耐,皱眉,那鬼差赶忙送了过来,跨过什么障碍般缓慢抬腿跨过门槛,轻声走进室内,把托盘放在景云的桌按上。
转身离去的时候,见景云的寝室的帐幔放了下来,一条雪白的手臂,隐隐约约的半露在外面。
“恭喜大人,贺喜大人。”
鬼差站在外面对着景云拜了拜,景云点点头,心情大好,冲他浅浅笑了笑。
哎呀,这才是真真的见了鬼了今天,北屿王可是众所周知的冰山脸,今天竟冲着自己的和善的笑了起来。
鬼差躬身离开景云视线后,赶忙转身跑了回去,得赶紧告诉同僚们这个不得了的消息。
酒水的后劲久久都没有消除,且刚才与姬千夜那番折腾,精力消耗确实不少,脑袋始终昏昏沉沉。
景云公文都还没有批改完,便就交代了手下照顾好景轩和萧雅,自己则是除掉外袍,在衣橱里面整齐挂起来,才又回床上和姬千夜睡在一起。
只有景云自己知道,刚才看到姬千夜发酒疯把自己的衣物扔在地上,景云心里面一百次想要起身把衣服捡起来挂好,或者叠整齐放在床边,但是不想破坏姬千夜的兴致,所以一直忍到现在。
姬千夜贴着床边睡得很熟,脑袋从枕头上面滑落了下来,枕在自己的手臂上,景云在床铺里面躺了下来,托起姬千夜的脑袋,让她枕在了自己的手臂上,以免她醒来了不舒服。
姬千夜睡醒的时候,已经是下傍晚了,看了窗外的天色,大抵是晚饭之前的时间。
睁眼平静看着头顶素色的帐幔,耳边传来景云的心跳声,一切都不像是真的,仿佛黄粱一梦。
姬千夜撑着手臂起身,想要找着自己的衣服穿上。
“怎么,占了本王便宜不打算负责任了?”
姬千夜一愣,已经被景云拽回了自己的怀里。
姬千夜倒是没有拒绝,两个人干脆搂抱在一起,说起话来。
“本王知道,你不过是想发泄一下。”
一向沉默寡言的景云倒是先开了口。
姬千夜漠然,大概是睡醒了没甚精神,只是恹恹的说,“你想让我给你什么回答。”
景云紧紧的搂着她,脸蛋贴在她的脸蛋上,“这样也好,这样也好……”
姬千夜低下头,景云细瘦的手指紧紧的攥在一起,指尖泛白,像是抓住了什么,却死死不敢放手,与这几日相处的平静模样,确实判若两人。
泛白的指尖,漆黑深邃的眸子,这么一张相似的脸孔。
“你真的不是六弟吗?”
姬千夜问他,抬起头看向景云,他眸色沉沉。
“是他又如何,不是他又如何,你是怕了不成。”
他贴近她的耳朵说话,嘴没等她说哈,嘴唇却堵住了姬千夜的嘴唇,似乎笃定不叫她有机会说出哪怕一个字来。
景云的手轻抚她的脸孔,直到姬千夜几乎喘不过气来,他才抬起头。
“反正你也离不开这里了,便就只能生生世世与本王相守了。”
“即便是灰飞烟灭,天地消亡,你我也再不分开了。”
姬千夜叹息一声,没有离开,却竟是转过身,蜷缩在景云怀抱里,似乎是融为一体了。
姬千夜这就算是正式在昭阳宫住下了,这么一住,三年的时间,转眼就过去了。
萧雅总觉着景云似乎没变,但是哪里又好像变了,比如说,虽然昭阳宫中央的那棵合欢树始终没有开花,但是他却再也没有去看过。
当然,果真如景云所料,短短三年的时间,萧雅不再沉迷那些大红大紫的颜色,终于往正常的衣着品味上面靠拢了,那日在繁花谷买来的长鞭,越发使用的出神入化。
正因如此,成日跟萧雅厮混在一起的景轩,也越来越崇拜萧雅,不止一次在姬千夜面前吹捧萧雅,“当代冥界的第一奇女子,一定非我萧雅姐莫属。”
…………
“我怎么觉得北屿越来越冷了?”
姬千夜皱了皱眉头,觉得浑身发冷,但是胸口却像是有一团火焰,似是要跳跃而出。
正在批复褶子的景云从书房正位的书桌上抬起头,“你快去室内取一件衣服来穿。”
说完,还是继续低下头,批复最近北屿各地小官呈上来的褶子。
姬千夜没忍住瞪了他一眼,她还是习惯性的命令别人为自己做事情,但是景云大概也是做惯了北屿王,自己是怎么都没办法使唤他的。
更可恶的就是,景云竟然还强行让她担任北屿府衙的副手—传令官。
说是副手,看起来在北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实则最重要的工作,就是为景云提前批复呈上来的褶子,把重要的呈交给景云,把重复唠叨不重要的褶子拦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