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下午,临走的时候,初卿转身问她,“殿下月事来了吗?”
没想到初卿竟然一见面就问自己这么个隐私的问题,姬婉儿倒是被他问的一愣,随后想起来生气的噘嘴。
“别提了,在大漠里面每天都只能偷吃白面馍馍,营养跟不上,现在还没来呢!”
初卿咳了一声,侧过脸,看不清表情,只是轻声说,“最近多吃点好的,莫要亏待了自己。”
“说得好像是关心本宫,其实你不就是觊觎本宫的美色!”姬婉儿倒是直白。
初卿转过头,瞪了姬婉儿一眼,甩了甩袖子,冷哼一声,走掉了。
姬婉儿也翻了个白眼,两人不欢而散。
大治二年三月底的时候,被软禁在将军府的初雪生下了一个小女孩儿。
霁项燕倒是装作不知道,只是那初雪生了孩子之后,日日看着这个孩子酷似心上人霁月的容颜,又想到霁月所经历的非人的折磨,自己却也无能为力替他报仇。
还有就是自己那惨死的爹亲,大将军初庆天,他为大周王朝立下赫赫战功,可是后来他的头颅却被悬于帝青的城墙上,斩首还要示众,连个全尸都没有留下来。
初雪满心仇恨,毫无悔意,缠绵病榻,产后虚弱,没有几日便就郁郁而终,只剩初卿请了奶娘来照顾这个没爹没娘的可怜孩子。
姬千夜见这孩子可怜,便开恩让霁项燕领回了自己的亲生孙女。
霁项燕一再叩谢天恩,老泪纵横,和夫人一起上门把小孙女接回去了。
老夫老妻一起贴身抚养,丧子之痛终于在每日逗弄小孙女的天伦之乐中慢慢被抚平,老夫妻两人的精神也终于找到了新的寄托。
本来对此耿耿于怀的朝臣们得知那逆反的国君的后代是个女孩儿,毫无威胁不说,且霁项燕现在手里面没有任何兵权。
姬千夜收回了兵权,现在所有的兵权都集中在皇帝的手上,王朝非常稳固。
这么看来,霁项燕毫无叛变的可能,这才从善如流的对姬千夜歌功颂德起来,歌颂姬千夜大施仁政,明辨是非。
姬千夜终于在朝堂上见到了宰相大人的笑颜,还有他气宇轩昂的神态,一颗心也终于放了下来。
大治二年 六月
姬千夜向来是个省心的君主,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从来都不需要任何人的提点。
对于林公公来说,之前任职的时候,内务府给自己提供的那一套十分严格的训练几乎都是用不上的。
更多的时候,自己如同房间角落里盛放蜡烛的一盏烛台,完全没有存在感,甚至有时候连移动一下的必要都没有。
姬千夜勤政,这是大家都知道的,比如说现在,姬千夜在午膳之后一直在御书房看书。
今年的水患又来了,淮南才回复生机没多久的百姓们叫苦不迭。
姬千夜组织了王朝境内的水利专家商讨能够彻底治好淮南水患的方法。
她自己首先做表率,更是没日没夜的研究水利方面的着作,只希望能共同总结出什么好点子。
勤政宫打更的更夫又过去了,林公公看着夜色沉沉,赶忙轻声地提醒姬千夜。
“陛下,已经快夜半了,几个时辰之后您就要上早朝啦,还是先休息,明日再研究吧。”
姬千夜这才放下手上外国使节送来的放大镜,站直了身子,十分舒展的伸了伸懒腰。
就在这个时候,小林公公,再一次,非常巧妙的从自己的袖口里掉了一副卷轴出来,卷轴在地面上缓缓的滚动,然后上面的各式各样俊男的图片,就在姬千夜的眼前,缓缓的呈现了出来。
如此的巧妙的技术,就算是姬千夜也为之惊叹。
“哎呀,陛下赎罪,惊扰了陛下,只是这帝青皇城内最近盛传这些德才兼备、出身清白的美男子的画卷。
尤其是今年的武状元徐公子,简直是惊为天人,奴才实在是喜欢欣赏这些优秀的公子,想作为自己的榜样,这才放在了自己的袖口里。”
小林这么说着,但是却偏偏展开了画卷,让每个男子的样貌都在姬千夜的眼前过了一遍,然后才龟速的把画卷收起来。
这个戏码,最近基本上是半个月就会以变着花样上演一次。
看来,以徐克昌为首的逼婚派又开始蠢蠢欲动了,他们甚至勾结了自己身边的小林公公,姬千夜真是无可奈何。
看来他们贼心不死啊。
想来宽宏大量的姬千夜伸手拍了拍小林的肩膀。
“没事儿,林公公,寡人怎么会因为这点小事儿就迁怒于你呢,你也是无心之过。只是寡人现在心系淮南水患,实在是无暇贪图这些公子哥的美色,寡人看见画卷的这件事情你可要保密啊,这件事要是穿出去了,天下人岂不是以为寡人是个沉迷美色的无道昏君?”
“……”
姬千夜甩甩袖子,随侍的宫女们也都跟了过去,随着姬千夜,一道回寝殿休息去了。
“那古灵精怪的林公公又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