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桃子的戏娃子,**无情,戏子无义嘛,按照传下来的老规矩,是不能嗨袍哥的哦。全凭他老汉是堂口的当事三爷,以凤尾老幺的身份,跑回来子承父业。莫法,胡尚彪马到你是缩叶子,胆小怕事,不敢给他毛起,打锤过孽。各老子,老子当他屁腾,假比换成我,敢对老子试一哈,叫他吃皮坨,看我咋个收拾他!”
“嗯是,老弟,你行啊,在成都码头公口混过,场面上的事情熟,结交的人物多。我不行,一辈子窝在山沟竹麻场里做土纸,结果还被何阎王霸占去了,落得个孑然一身鸡飞蛋打。跑到省城拜师学了这个算卦的营生,本想在城隍庙有所作为,不曾想老母亲病重卧床,只得返乡尽孝。”他还想说下去,却被瘸子“嘘”了一声,横眉立目警示他,并神秘地把食指竖在嘴上。
失意者面露惭愧之色,“忘了,忘了,我这臭记性。不该说哈,你是提醒过我的。”
“回来豆对咾,安安分分地过日子噻,城隍庙扯谎坝有啥子出息呦。哦豁,老子也是一个样嘛,虎落平阳被犬欺,掉了毛的凤凰不如鸡哦。”剃头匠失意地拽出两句,茫然地向街上望去,“嘿,三嫂子咋子来了嗦?”
“是呀,竹麻场熊家的顶梁柱,啥时候这么有空闲?还带着丫丫,是来乡场上买东西的吧?”算命先生也看到了迎面而来的四个人。
“三嫂子生得尖呦,好凶哦,竹麻场的生意开得有模有样,不像你弄不醒活,矿西西的,恍的很。”
听瘸子夸奖来人,贬低自己,算命的并未生气,反而点头认同了,“小脸七分财,不富也镇宅。三嫂子,命好苦啊,熊三娃子过世得早,她成了寡妇母子,连个子嗣都没留下,又下嫁给五娃子熊世荣,才生了个独苗苗丫丫,还是个丫贝儿,老天不公哦。”
前面蹦蹦跳跳的两个小姑娘,嘻嘻笑着撵着一只小狗。她们的身后跟着两个女人,一位三十出头的光景,体态臃肿,浓眉大眼,身上充满着说一不二的霸气;另一个年纪大一些,温文尔雅落落大方,秀气里透着坚毅,柔情中暗藏自信。刘庆东看过去认得其中年轻的,正是客栈的老板娘,而另一个未曾见过,看她与红嫂子的亲热劲,也应该是乡里乡亲的熟人。
“红嫂子、三嫂子!来耍会嘛。”剃头匠热络地喊着。
“文摆子、袁瞎子,你看到胡保长去啷里嗦?”红嫂子在问他们,她手里握着个布包包,从形状上看,刘三哥猜想里面应该是那盏省油灯。
“没得看见,他又没来茶馆嘛。”剃头匠客客气气地回复她。
“文哥子、袁先生,你们看见我家老七世富了吗?”那中年女人慢条斯理地询问道。
“熊郎中啊,没看见呀,我上次见到他时,还是红军开拔的那天呢。”女人听到算命先生的回答后,不由得紧锁双眉,现出焦虑的神情,她发现两个孩子不见了,便提高嗓门呼唤道,“幺女,幺女。”
“娘娘!我们在这儿呢。”是翠翠在茶馆里大声回答着,而另一个已经抓住了小狗,用小手捋着它的脊背。
刘庆东看着这个不声不响的小女孩,相貌甜美,文静而乖巧,和她母亲长得特别相像,“小姑娘,你叫丫丫呀,今年几岁啦?”可孩子并未说话,只是笑呵呵地瞅着他,三哥怕她没听懂,又重复了一遍。
“你勒个坏人,真是个莽子,啥也表得,丫丫不会说话,她是个丫贝儿。”翠翠抬头认出来刘庆东,是满满的厌恶和瞧不起,拉起小伙伴转身便走。
“这孩子,是我哪儿得罪她了吗?从头回见到就对我劲劲的。”又被个孩子数落了,刘庆东尴尬地冲着两位老人苦笑道。
第十二章 县保安大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