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名的的一家膏子铺订了一盒昂贵祛疤的玉润膏,是由上好的南珠、人参、杏仁、白脂做成的,一盒就三十多两银子。
绿妙水看着自己的夫君对自己平日里用的东西那般上心,那般高兴又兴致勃勃的样子,渐渐的阻拦的话也说不出口,放宽心挑选起来。
“银子是赚出来的,不是省下来的,妙人你随便花,喜欢什么咱买什么!”鄂孝廉大言不惭的搂着美人道。
其实他现在还真是除了教坊那些词曲赚钱,其余的山地里的佣农种子都是在搭钱,不过没有投资哪里来的回报,他一点不急。
吃的用的穿的,胭脂水粉首饰,最后还买了一匹矮脚马儿。一共化了一百多两银子。
绿妙水看着鄂孝廉不停的掏钱掏出银票,担心自家夫君没有钱:“夫君,我也带来了银子,你不能不让我付钱呀,你给了我家用的~”
鄂孝廉笑隔着面纱亲美人的小嘴儿:“那是给你自己花的,跟着夫君出来还用得着你花么?好了,走再看看买点什么。”
突然想起来要卖两个佣人回家的鄂孝廉拍着脑门:“对,我和人牙婆子说好的,咱们去瞧瞧。”
绿妙水心里有些忐忑,毕竟他在乡下只听说地主和富户人家有奴仆,现在他家也要有了么?把人卖来买去的,真的好么?
二人驾着满满当当的马车,来到镇子口郊野的地方,那里有着镇子上最大的青楼,后巷子寥落几户农家,也有几个不错的宅院,但却传来了少年青涩稚嫩的哭声。
“呜呜呜呜呜呜”
“啪啪啪啪”
“都给我仔细站好了!让姆姆好好看看!!”龟奴抽着鞭子打人,对面十来个衣裳俗艳,妆容花哨的双儿站在墙角下儿边哭边挨打,几个大肚肥肠的中年男人色眯眯的挨个摸来摸去,仿佛在筛选着什么。
人牙子婆沙姆姆却和龟奴不同,他很怜悯这些孩子,他已经选了几个小双儿,不忿上前劝道:“虽然是落罪的奴籍,弄坏了卖不上好价了,老鸨赔了钱儿还不怪罪你你李老龟?”
李龟奴赔笑:“沙姆姆啊,您选完了,我就带着哥儿们走了。”
沙姆姆叹气点头,他财力有限也救不了太多人,只能看着哪个最可怜哪个模样好些的,自己有骨气不愿意被继续糟蹋,他才伸手搭一把。
看着鄂孝廉牵着绿妙人走了来,沙姆姆命伙计安抚好双儿们,试探的上前:“您是鄂秀才老爷吧?”
鄂孝廉摆手:“沙姆姆有礼,不敢当老爷二字,之前临湘坊的小伙计和您都说过了吧?”
沙姆姆温和笑着,点头福礼:“那是自然记在心上呢,您和您正君看着就是好心善人,也是知书识礼的,双儿都是愿意的,咱们进屋去看吧。”
绿妙水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大方得体一些,跟着鄂孝廉走进沙姆姆的正堂内。
“小如儿,你留下,其余的人,小马儿你带他们好生下去吃饱歇息。”
“唉,姆姆,你们都随我来。”伙计带着双儿们去了后堂。
留下的瘦小双儿穿着一身铁红的绸缎抹胸裙,虽然瘦小但前凸后翘,前胸露出一大片雪白紫红斑驳春光,只是下身的裙子却脏兮兮的,破烂的开叉有的地方还撕成条条,漏出里面的亵裤以及伤痕累累的大腿。
“你们且等一下,我先叫人带他去换一身儿衣裳马上来。”
鄂孝廉耐心的等着,反正有马,绿妙水有点好奇也有些可怜那些个双儿,想起自己经历的未免有些感同身受。
那叫小如儿的双再次出来的时候,着实令人眼前一亮。
换了一件捂得严实的橘黄衫子,灰蓝布裙子,苍白的娃娃脸,脸颊有两个小梨涡,眼睛又圆又大,大葡萄一般眨都不眨,明明很灵动却沉寂如死水。身材娇小比绿妙水矮半个头,他生的着实标致漂亮,和绿妙水的颠倒众生,风情万种的摄人心魄不同,他是那种十三四岁少年双儿独有的稚嫩与清秀,清秀里还带着一骨子颓废。走路的时候可以看得出来他尽管努力端正姿态,但可能因为长时间的摆臀扭腰接客,身段小碎步有些轻飘飘的,透着丝丝隐藏不住的风尘气儿。
规规矩矩的给鄂孝廉和绿妙水磕头行福礼,站在那里便不怎么说话了。
沙姆姆叹气道:“这孩子今年十四了,和我家表舅爷有些亲戚关系,家里出了点儿事儿把他卖了给他大哥哥还赌债,在妓院里一年触怒了那老鸨子,竟然把他弄到了三流妓哥儿那里,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我赎出他废了二十两银子,秀才公,您要是能收留他,给他个温饱安宁,让他安心伺候正君,给我五两就成了,这孩子忒可怜了。”
沙姆姆见鄂孝廉皱眉上下打量着不大满意的样子,只得抹着老脸附耳对绿妙水小声说:“正君,您就行行好,要了这孩子吧,别看长得标致些,但在妓院被那狠心老鸨子毒哑巴了,身子也坏了不能生育,您看着日后您不方便伺候秀才老爷的时候,这孩子就算是您的左膀右臂翻不出天儿,替您伺候一回两回,不至于到时候家里进了侧君小君,您身边儿也没个帮手。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