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万的表,足以吸引辛然全部的注意力。
五年后的他什么没见过,换个七万八万的表,早在前几年就对他没吸引力了,见多了,也被送多了。那些男人为了讨好他的欢心,什么都做得出来。
辛然还是有自知之明,超过二十万的礼物一概不收,他知道自己玩的都是短期,还不想贡献小菊花,拿多了没得跑,也怕有些人因此来查他,只有足够有钱,不在意这些数目的人 才会被辛然选中。
他的眼神微微流转,朋友就知道他的意思了。
两人伙伴多年,彼此相互给对方造机会、打掩护,早已相当默契。
辛然拔了拔头发,喝了两口酒,营造出一种微醺的氛围感。很快,他的脸上就浮上了红晕。
辛然喝不醉,但每次喝酒都很容易就上脸,控制不好整个人都会变红,整个人就像一道诱人的佳肴。
他长得显小,很像网上男版“清纯初恋脸”,因此在这种纸醉金迷的场所就显得格外吃香。
那道炽热的视线仍然直勾勾地盯着他,辛然抬头,男人对他似乎轻轻勾了勾唇角,摇晃的酒杯里,映着男人若有若无的笑意。
走近了,才发现青年很高大,比他高了起码七八公分,是那种常年保持锻炼的身材。
辛然的内心有些打退堂鼓,但是那八十万的表轻轻一晃,辛然就沦陷了。
说来有些难以启齿,辛然有很严重的赌瘾。
实在是个非常不好的习惯,但是也从来没有人教导他,已经不记得是谁带他染上这个习惯了,等反应过来,他已经沉迷于这种刺激神经让人兴奋的游戏。
他不会理财,有了那么多的钱,这个特殊工作的限制让他无法让自己买房定居在某一城市。除非不干这一行业。但是不干这一行业,辛然就没钱,没了钱的他会死。
他喜欢自由,但又过于自由,老老实实找一个人包他和他谈恋爱,辛然做不到。
沉迷赌的这些年,输多赢少,至少输过市中心一套房的钱,他也想过收手,可是始终没有办法戒掉这让人上瘾的刺激。
要是傍上了这种八十万的表的大款,他就又可以去赌场潇洒好一段时日。
在T市混的这半年里,他给自己营造了不谙世事的富家小公子的人设,还取了个假名。这么多年里,他从不以真名示人,换过的名字数不胜数。
朋友带着他去那桌敬酒,朋友认识的人多,在这种地方很容易就混得开,辛然演的就是偶尔才跟同伴带出来玩乐的腼腆少年,看人的眼神始终带着几分羞怯。
朋友把那一桌的人都揽在一起玩游戏,徒留下落单的那个小程医生和辛然。
两人同样落单,辛然鼓起勇气,靠近了男人,在男人的注视下,朝他轻轻晃了晃酒杯。
“喝一杯?”
假装老成的少年长着一张清纯的脸蛋,眼神也羞羞怯怯,喝了酒之后红扑扑的脸格外诱人。
少年眨了眨眼睛,很是诚恳。
如他所愿,男人果然和他碰了杯,一饮而尽。
只要一起喝了酒,那关系就能熟络起来。辛然忍不住靠了靠男人,主动说了自己的假名,“你叫什么呀?”
灯红酒绿间,男人笑了。
七八厘米的身高差,抬头就能看见金丝眼镜下的镜片边缘薄薄一片,想来度数不高。
男人长得很英俊,透过薄薄的镜片,可以看出男人眉眼深邃,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
此刻男人睫毛弯弯,嘴角带着让人醉心的笑容。
程自心说:“我叫程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