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没有开暖气,被褥里暖烘烘的,萧胜一条腿硬要挤进吴难双腿间。
面对着被萧胜膝盖抵的下边不舒服,背过身又要被他弹裤边。
自从回来后,萧胜变本加厉使唤他,找茬也不在少数,下班晚了菜做咸了……
撇开不肯收那五万,连为什么不是吴难帮他手洗内裤都要拿出来说事,偶尔听不下去,吴难也会还嘴,“热水烫了再机洗的。”
“你的为什么不让我洗?”
大概就是类似这种问题又堵的吴难无话可说,他不敢对萧胜说‘你会吗’,换个合理的解释实话说,“太私人的……都是我自己来。”
萧胜听完好像更冷淡了。
甚至吴难一度认为萧胜会在下一秒提出结束关系。
保持这种错误的纠缠本就是不对的,吴难心想他们该是保质期到了,谈恋爱无外乎新鲜感,吴难自知是个无趣的人,他也希望萧胜好好学习,不必耗费时间在自己身上。
被嫌这嫌那,于是近几天吴难都快挨着床边睡。
“我睡不着。”
萧胜就差不耐烦的加句“喂”的前缀,他曲膝往吴难屁股上一顶。
时间不自由,吴难还有早班要上,“你可以数羊。”
他感觉到萧胜开始逼近,被子全都堆到了身前,萧胜说,“我想数别的,你睡你的,把腿张开就行,我数累了就睡着了。”
放以前吴难要想想有什么内涵,现下他立马开口,“明天还要早起给你选生日礼物!”
吴难确定这句话对萧胜的分量,因为他说过只有这一天会提醒他又大一岁,距离好梦又进了一点。
萧胜的好梦是什么吴难不知道,但被惦记被祝福,不管多大的人都会渴望着。
原来萧胜也不例外。
大男孩果然安分下来,嘴里开始念念有词,“一只吴难,一只吴难的小……”
“!!”吴难把自己埋进被子里,声音闷闷的,“你不用说出来……”
……
春节回家的票很难抢,好在公司明确放假通知,提前一个月买票的话还不至于抢不到。
发梢不再滴落水珠,吴难边吹头发边看机票。
萧胜盘腿坐在床边打游戏,脖子上挂着条shi大半的毛巾。
吴难自己干的差不多,抓着吹风机转向萧胜,看他还能分出心思歪歪脑袋对着出风口,瞬间有些无语。
放假当天的机票贵的离谱,再往后大批人返乡,只好选择更为提前的日期回去。吴难专注填着身份信息,吹风机越降越低,最后直接对着萧胜肩膀上凉透的毛巾,萧胜退出游戏,探到吴难身边,方便他就着姿势吹。
“哥,看机票做什么?”
萧胜突然越过吹风机的声音附耳说话,正在对身份证号数字的吴难手滑返回到上一个页面。
他关掉轰吵的吹风机,“快过年了。”
萧胜勾过吴难的椅子靠到床边,饶有兴致的说道,“我来订吧,什么时候回去?”
“……”,吴难说,“没事,我来就行了。”
“好,哥知道我的身份证吗?”
吴难被问懵了,他指尖滞在屏幕前顿了很久。萧胜显得有些烦恼,又接着说,“虽然到明年才能结婚,不过可以提前跟哥一起回家,叔叔阿姨都喜欢什么,还有多少时间准备呢?”
结婚两个字拆了又重组,吴难感到很陌生。
这个名词对他而言很遥远,属于目前的人生规划里不被占据的概念。而婚姻的意义,承担和忠诚,吴难设想过,却随着年龄的增长被现实击垮。
萧胜和结婚同时出现时,不亚于在吴难心底埋了颗子弹,差点就要忘了曾经被击穿过难堪的防线留下的证据。
吴难变得局促,话有些口不择言,乱的自己都怀疑是否成句。
“我和你有过一样的想法,有些……不够成熟,你还年轻,未来会有很多不确定,很多事会变的……我只是不太敢保证有以后,萧胜,我们多点了解再……”
吴难没有说完,想从萧胜眼里看到犹豫和认同,可萧胜露出一口白牙,正直勾勾的看着他,笑的有些让吴难心里发毛。
他们的距离太近,近到萧胜放大的脸看上去像变了个人,一个曾经让吴难害怕过的人。
萧胜说,“哥一直都这么想?”
吴难结舌,萧胜俊美的脸笑起来有些Yin邪,他知道再不说些什么,男孩的口中一定会蹦出比‘诱jian’更不堪的词汇,可说的又是那么无辜。
正要急于去否认,萧胜突然伸手在他的脸上拭了下,“你都流汗了。”
“房间有点热,萧胜,我……”
萧胜堵住了吴难的话。
吴难紧闭双眼,萧胜侧过头,下颌线条锋锐,他像要把吴难吃下腹,嘴唇含咬动的很激烈。吴难接纳闯入者后,萧胜缓缓睁开眼,看吴难密长的眼睫在轻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