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洛也不知道在执拗什么,一部手机而已,硬是不肯给他,甚至还仗着自己比岑凭高上不少,抬起抓着手机的那条手臂,让他故意够不到。
岑凭说不吃就是不吃,他几步走进卧室,又开始胡乱翻找他的手机。
岑凭将水温调得略高,踩在浴缸里浸了浸自己冰凉的脚面,眉眼间莫名有些愁绪。
贺洛想要营造出伤感氛围的目的瞬间被打散了,他只能硬着头皮说道:“怕触景生情。”
“行。”岑凭自然不会委屈自己去网吧、会场那种地方通宵,没有别的选择了,他干脆道:“我住客卧吧,收拾出来了吗?”
“行,你不给我手机也可以,那就自己联系我律师,把电子版的离婚合同签了吧。”岑凭叹了口气,反手撑在灶台上,抬头和他对视着。
“……”
“……”
他明明不回答也可以,谁说贺洛问问题,他就一定要回应对方的。
岑凭伪装出的无害气质瞬间毁于一旦,他气急败坏地说道:“你疯了是不是?”
“我不想离。”贺洛眼底看着有些落寞,他攥着冰冷冷的手机,挽回的方式很笨拙,“怎么才可以不离?”
贺洛果然被转移了视线,将重点放在了灶火上的牛排上,弯下腰很细心的观察它的熟度。
这还真的没办法拒绝。
“嗯?”岑凭诧异地抬头看了他一眼,不客气道:“抽什么风?客卧光线可差了。”
岑凭一思忖,回道:“我明天陪你去一趟,但我今晚不住这里。”
岑凭率先移开视线,他看到了扔在锅里煎着的牛排,轻声转移话题道:“要糊了吧?”
两人隔着厨房透明的门扉对视了一眼,岑凭迈过客厅里的障碍物,快步走到贺洛面前,伸手道:“拿过来。”
“带身份证了?”贺洛顿时反问。
岑凭屈尊吃了块牛排,由于津液和腹部的满足感,心情稍稍好了一点,起码不对着贺洛呛声了。
岑凭长舒了口气,面无表情地看着贺洛的后背。
再一会儿,他的餐盘左前方又放了一盘新鲜的水果沙拉,他不爱吃蔬菜,这盘果切实在是很合他的胃口。
岑凭白他一眼,“住酒店。”
岑凭有些乖的抬手,端走了属于自己的那份牛排,坐在餐桌上安静吃着饭。
“说什么事。”岑凭动作颇有些不耐烦地切下来一块牛排。
岑凭没忍住,嗤笑了一声,他站起身将面前的空盘子朝前一推,自然而然的偷懒道:“我去洗澡了,今晚我睡主卧吧。”
岑凭顿了顿,默默把盘子朝自己的方向拉了拉,埋首吃了起来。
然后他就看见原本在厨房里忙碌的贺洛突然停住了动作,伸手在自己衣兜里摸了一把,还生怕他发现似的,低头小心翼翼看了一眼。
岑凭挺着脊背僵了两秒,最后朝椅背上一靠,面部表情不自然道:“你的借我用用。”
“你想去哪?”贺洛语气微微冷凝。
的胃,贺洛甚至连抽烟机都没开。
床上地上都没有。
“明天是我爷爷祭日。”贺洛道。
“那能不能在这儿留一晚?”贺洛语气略有迟疑的询问道。
三年光景一眨而过,将他和贺洛之间的感情几乎冲刷殆尽,他如今难以在
“我住着客卧呢。”贺洛回道。
主卧里有独立卫浴,岑凭没在客厅主浴洗,进到卧室后,回手拍上门,简单试了一下供水和机器,又察看了一眼里面的洗浴用品,确认齐全后,才开始斯条慢理的脱衣服。
“没有。”岑凭说完就后悔了,他原本是想撒个谎离开的,但他一时没找到什么合适的借口,嘴比脑子快,直接就实诚的坦白了。
岑凭计上心来,悄声走到客厅,用家里座机给他的手机打了个电话。
岑凭吃饭比较挑嘴,牛排必须有且只有七分熟,配菜稍微不新鲜的都不肯吃,咖啡最好是三段式手冲,但这人手腕细,自己往往又冲不好,只能等着他给冲。
不一会儿,他的右手边就放好了一杯浓郁氲香的手冲咖啡。
贺家明天一早就去墓园祭拜,如果他今晚回家去睡,明天再赶过来也是可以的,但这个选择坏就坏在岑凭是个自制力很差的人,他控制不住自己不熬夜,哪怕控制住了,那他也控制不住赖床。
现在想想,自己当时确实挺不是个东西的。
过了几秒,贺洛似乎也反应了过来,这是他家座机的电话号码。
“过期了。”贺洛如是说道:“还没去补办。”
贺洛淡笑着坐在一旁,左手托腮,正全神贯注的看着岑凭,在岑凭快要忍不下去的时候,他开口问道:“一会儿有什么安排吗?”
贺洛果然语气又一僵,“瞎说,结婚证还没撕呢。”
“我有什么义务留在这儿吗?”岑凭吃人嘴短,硬气完又自顾自补了一句:“你当我免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