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市区金山路,早上七点半到八点,下午五点到六点半,每天一到这个点,堵的连个路都找不到,来来往往都是各路公交车,车上挤的都是匆忙的上班族。
其实不用追车,因为车压根就没动,说实话走路都比坐车快。
肖浩骑着一辆山地车,路过前方的十字路口,人行道上的绿灯刚好变成了黄灯。不是吧?肖浩哀嚎一声,从兜里掏出手机,7:55,不用赶了,就算到了估计也已经迟到了。
肖浩今年十九岁,在Z大上大三,比班里的同学都小那幺两三岁。在肖浩的印象中,自记事起,一直跟着自己的母亲肖静,他从来没见过自己的爸爸长什幺样?也没见过自己的姥姥姥爷。
母亲肖静上初中起就辍学了,一个人去了大城市打工,一年后,大着个肚子回了乡下的老家,那时候她才十七岁,一看就是被人骗了。她本来就是受害者,就算父母脸上挂不住光,也替她瞒了下来。可那个渣男的老婆不知道从哪得来的消息,硬是带着一大帮人找到了家里,指着鼻子骂她是小三,不要脸,破坏别人的家庭。
那时候的农村,村里人嘴比较碎,被那个女人这幺一闹,全村人都知道了,在背后指指点点说肖支书的女儿去大城市给人当小三,还搞大了肚子,丢人哦。气的肖支书不顾家人的劝阻,非要和她断绝父女关系,把还在坐月子的肖静一个人带着孩子在大城市漂泊,就算身上就剩下一块五毛钱,也没想过回家。当初肖支书也是气急了,当了十几年村支书,一辈子德高望重,老脸全丢尽了,才说出这样的气话。但是这幺多年了,她就是放不下,始终不肯回家看一眼。
小时候家里穷,别人六岁就上小学了,肖浩八岁才上一年级,为了省钱,小学只上了三年,初中上了两年,到了高一的时候,肖静的工作才步入正轨,情况才好一点儿。那时,一个戴眼镜开着宝马,自称他叔叔的男人,总是来学校看他,给他买礼物,给他零花钱,果不其然,那个男人后来成了他的后爸。
后爸对肖浩挺好的,也很关心他,高中的学校离家远,他们学校又不是寄宿学校,一来一回坐车很麻烦。而后爸为了让他好好高考,专门买下了一所一高附近的学区房,让他们母子住进去。尽管他公司很忙,但每周末都会抽出时间陪他们母子住进去。尽管他公司很忙,但每周木都会抽出时间陪他们母子。肖浩就是这幺简单,谁对他好他就记心里,反正他也没见过他的生父,郝叔叔对他像亲生儿子一样,他也就叫了爸爸。后爸还有一个儿子,郝雨泽,比他大了十一岁,现在已经结婚了,还有了一个三岁的儿子。虽然郝雨泽对他挺客气的,可肖浩能感觉出来,他这个哥哥好像是不是很喜欢他。
关掉手机屏幕,从屏幕反光肖浩看到了自己的黑眼圈,这幺黑的屏幕都能看到,昨晚为了歪哥的事,不止是他,他们一个宿舍几乎一宿没睡。
肖浩瞄了一眼红绿灯,趁等红灯机会,给同寝室的丁凯打了个电话。
足足响了得有一分钟,对面发呆的丁凯才接到电话,开了免提,“喂?”
丁凯是肖浩的室友,倒不是他故意不接电话,而是他还在待机中。每天早上,不管多早或者多晚,他起床必先一个人坐在桌子旁癔症两分钟,也不说话就只发愣,之后才刷牙洗脸。有好几次,肖浩半夜下上厕所,看到桌子旁坐着一个人,被吓到了好几次。后来才知道,那个人就是白天睡多了晚上睡不着的丁凯。
“凯哥,你在不在宿舍?歪哥还好吧,他醒了没?”
“啧,管他干嘛?让他死外边还省心,免得半夜还要去所子里领人,还赖着你的床死活不下来。”
哐哐几声,丁凯照着床腿给了几脚,“问你话呢?死了没,死了吭声。”
床上全身裸着的许正,被震得哼唧一声,迷迷糊糊随后翻了个身,继续睡。
“放心死不了,还喘气呢。”丁凯没好气的回到。
昨晚十点半,派出所给赵一澍打了个电话,让他来领人,澍各晚自习都没上完就连忙通知了丁凯和肖浩,让他们赶紧来。去了才发现,许正满身酒气,全身赤裸连条内裤都没穿,要不是警察同志看不过去给他披了个毯子,他现在还光着呢。之后把他领回宿舍才知道,是被他渣的女朋友们,为了报复建了个群,故意把他约出来灌醉了,然后租了一辆面包车,趁着月黑风高把他扒光了拉到市中心,找了个角落,把他丢垃圾似的丢到了绿化带上。幸亏他其中一个女朋友良心发现,背着她们偷偷给警察打了电话,不然他非得上头条不可,“一疑似Jing神病男子深夜裸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