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冬接过了她的水杯并喝完了。
拥着秦真走了出去。
秦真发现偌大的别墅里看起来很是清静。
季冬确实没骗她。
他留她一人窝坐在沙发上,不知跑去了哪。
秦真玩了一把游戏,看到季冬端着一盘意大利面朝她走来。
只有这个了,凑合一下吧。
她点点头,有的吃就不错了,而且是他准备的,她当然不介意。
吃完就回去吧。
秦真用叉子搅着面,抬头看着他。
嗯,回去路上你再睡会儿。
她顺从地点头,其实清醒过来后,她也不是很困。
路上,季冬车开得很稳,车里放着痛仰的《公路之歌》。
秦真前一阵很迷这个乐队的吉他手。
手指随节奏敲打在膝上。
季冬注意到了,把声音又放大了些。
喜欢?
嗯。
那下回带你去看他们的音乐节。
秦真看了他一眼,辨别他说这话的真假。
真真假假,好像也不重要。
假的,那就是场面话,不用过分在意。
真的,不可能,就是可能,也是目的不纯。
可她就是克制不住地去想。
想他的每句话和每个行为。
有时候,秦真觉得季冬真的虚伪极了。
就像现在,制造不必要的误会。
他是觉得逗她很好玩?
可她却会对他的把戏心悦诚服,任其一步步摧毁她的那道心墙。
秦真自嘲,明明是她主动勾搭上他的,结果沦落成被动的那个。
如果再给她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她会接近他吗?
她会吧,那是她最想靠近的,离自己最远的。
几年前。
那个炙热而聒噪的夏天。
秦真和母亲蜗居在老小区的小住宅里。
小区里碎嘴的邻里看到她总会指着她说一句,哎哟,这孩子从小没有爸爸,可怜哦。
无知的人肆意泛滥同情,却不知道那是最残忍的屠刀。
秦真确实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母亲也未向她提起过。
记忆中唯一一次她问母亲爸爸在哪,母亲拿起衣架就往她身上招呼,一遍遍训斥她,让她记住了,她没有爸爸。
她哭喊着问母亲,为什么别人都有爸爸,而我没有?
母亲顿时扔了衣架,像是迷途知返地抱住她,什么也不说,可眼泪却止不住地流。
这是她记忆中母亲第一次哭泣。
好多好多的眼泪,把她的肩膀都打shi了。
到后来,是她用小手轻拍母亲的背,乖顺地和母亲说,妈妈,我有你就够了。
此事过后,父亲这个词变得更加敏感且脆弱了。
秦真不知何时就对这个没出现过的人积起了怨恨。
不管他是死是活,她都不想再见到他。
秦真上了初中。
相较小学,初中的学习压力大了不止一点。
初一算是过渡,初二开始大家都渐渐地把注意力转移到学习上,老师也抓得更紧了些。
秦真渐渐地不再想着玩游戏,转身投入到学习中。
出乎意料地,她竟然开始享受沉浸在学习中的感觉。
学习让她沉下心来思考,没有那么多干扰和杂念。
秦真对学习也算是有天赋,尤其是文科,总能受到老师的赞扬。
但是她的数学并不是很出色,甚至很拉垮。
就算每堂课认真听讲,她也还是跟不上。
她讨厌这种挫败感,让她把自己陷进了死胡同,想要自暴自弃。
那个时候,她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