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林德沃离开的时候心情好像很不错。
为避免怀疑,奎妮并没有立刻跟邓布利多联系,她按照格林德沃的吩咐置办好甜点,等到人都散去后才谨慎地给门施加了一个禁锢咒。
“教授……”奎妮把装着柠檬雪宝的盘子放在邓布利多面前,看样子他并没有变回来的意思,奎妮有些担心他们两个之间要如何交流。
毕竟根据《魔法基本规则》,巫师并不能随心所欲地变幻形态,有些魔法会令变成动物的巫师就此失去记忆,直到其他巫师把他变回来。
不管邓布利多是哪种情况,大概率不能用麒麟的身体跟她说话。
但脑海中的一声呼唤平息了她的担心,那是邓布利多主动开放大脑,让奎妮读取到他的神念。
当然,只是一部分。
邓布利多很小心地掌控着自己的思想:“奎妮,我们大家都很担心你。”
这句话瞬间点燃起奎妮心中的悔意,她想起了雅各布,如果当初没有走进蓝色火圈,他们两人现在应该在面包房里快乐地忙碌着。
女巫的声音有些颤抖:“哦,教授,我……我很抱歉,这些日子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回家,但我不能背叛他,我见过那些叛徒的下场。”
她捂住了脸,脑中又想起被蓝色火焰灼烧成为灰烬的巫师们。
“奎妮,那些事情都过去了,他们的死亡与你没有关系。”
邓布利多的语气如阳光般和煦,“现在我们必须联手挫败格林德沃的计划,这样你才有机会回家,见到爱你的人。”
奎妮已经冷静下来:“您需要我做什么?”
“格林德沃觉得我是他的儿子。”用思维对话的好处就是即使再难以说出口的话,在脑海里也可以流畅地完成。
邓布利多继续道:“你可以告诉他,你从我的思维中窥探到我继承了他的预知能力。所以他并不需要另外一只真正的麒麟来帮助他。”
奎妮点头,反正她也不是第一次对格林德沃说谎了,“可是这样做的意义是什么?”
“那些所谓的预言能对他产生影响,他的一举一动都会在我的预测之内。虽然他依旧很危险,但会变得可控。”
邓布利多用前蹄扒拉了一块柠檬雪宝送到嘴里,惊讶地发现就算是以麒麟的味觉来说,糖果的味道依旧迷人。
水晶般薄脆的表皮被咬破后,甜美的柠檬味夹心在舌尖化开,邓布利多愉快地吃下了大半盘,期间还友善地将盘子往前推了推,示意奎妮也尝尝。
拒绝了教授好意的奎妮终于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您为什么会来到纽蒙迦德?还是以这种形态?您跟格林德沃又是什么关系?”
“嘶——”
奎妮眼睁睁地看着椅子上的小麒麟夸张地倒吸一口冷气,就连柠檬雪宝也不吃了。
小麒麟先是侧躺着倒下,用两只前蹄捂住牙齿,随后开始在椅子上打滚,一副十分痛苦的模样。她吓了一跳:“教授!”
邓布利多的声音有气无力地在奎妮的脑海中响起:“刚才吃了太多糖果……我有些牙疼,抱歉。”
奎妮用魔杖指挥着茶壶给邓布利多倒了一杯水,却发现需要自己喂他喝下,这就意味着自己必须要触碰到麒麟。
想起格林德沃临走时的命令,她犹豫了。
“不用,没事,把茶杯放在桌子上就行。”麒麟依旧捂着脸颊,“克雷登斯可能已经出发,我很担心纽特他们,去吧,想办法尽早把这个消息传达给格林德沃。”
“胜利来临得越早,我们就越能跟自己相爱的人团聚。”
奎妮匆匆离去,根本不记得自己先前提出的三个问题。
邓布利多放下了蹄子,确定房门关闭后,他才慢悠悠地吃完了剩下的柠檬雪宝。
把盘子反过来扣在椅子上,邓布利多站在上面——格林德沃的书桌比这高得多。但他可以先跳到椅子肘借力,最后,一只麒麟成功地漫步在了那方漆黑的木桌上。
刚才借口找得太急,忘了告诉奎妮把第三层的那本书抽出来,造成翻阅过的痕迹,要不然没法向格林德沃解释她是怎么听懂自己的“口音”的。
现在只能由他自己去做了。
第三层书架几乎与书桌的高度持平,邓布利多毫不费力地找到了那本书,使用无声无杖咒,一本褐色封皮的书飞到了他身旁。
同时掉落的,还有一封泛黄的书信。
信纸原本被折叠着放在书和书的间隙中,随着褐色书本的动作,也被随之带出。
“Albus……”
信纸还没被展开,邓布利多能看见的只有最上面的问候词。
但毫无疑问,这是一封,或者说,这原本是一封写给自己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