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开的步伐越走越快,伊森头也不回,依稀记得前面有条河,只要绕过去就不是霖他们的部落,身体的高温必须快点解决才行,他现在只想得到泡冷水降温。
好好的身体搞得乱七八糟,还什麽母亲,一想起那些荒唐的日子伊森叹了口气:"找水要紧,那些就别管了。"而且都还不知道霖在他身体里面都弄了什麽,这些能不能代谢。
约莫走了几十公尺后他终于看到河水,他想也不想直接跳进河里。身体接触河水的当下忍不住打了个大冷颤,不过也因为沁凉河水使得身体终于舒服许多,伊森翻过身趴在河边哼了声,忍不住把身体浸更深。
身子舒缓了,脑子才开始正常运转。
接下来该怎麽在这片森林活下去?走得太帅气,完全没有替接下来的日子留后路。
"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部落里学了些基本生活机能,应该不至于饿死。"心里还想盘算着什麽,但眼皮却越来越沉,不知不觉中伊森又昏睡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被人用手拍了拍脸颊,"什麽?"
"要命,你居然就这样泡在河里睡觉,现在已经傍晚了。"
眯一下居然半天就这样过去,伊森摸了摸脸颊跟脖子,体内不正常的高温总算退去,没事没事,身体正常了。
对方轻松把他拖上岸然后起了把火,"烤鱼,没别的了,父亲伤心到连土地都不给养分了。"
此时说话者的肚子响起滔天巨响,伊森忍不住多看两眼,"看什麽看,还不是你害的。"
"你肚子饿跟我可没关系。"
"关系大了!"乌牧忍不住吼:"父亲不给我们养分我们会饿死!饿死!你到底知不知道问题的严重性!"
"严重到他还要用奇怪的东西对付我?"挑起眉,伊森淡淡地说,然后他放下乌牧拿来的烤鱼,不打算再碰。
"这……"乌牧这了半天:"这不一样!"
"你们之前的母亲呢?"
"听我说话伊森!"
"那父亲呢?"伊森没打算回应,又问。
"伊森!你想要干嘛。"
"干嘛,我能干嘛。"伊森嗤笑:"我只能两脚开开被你们当母狗干,我还能干嘛。"
"你在生气。"
喔你也知道我在生气,伊森两眼一翻,怎麽这男人跟那会动的植物一样难沟通,"我生气的理由就这麽难懂?"
"我不懂。"
"我问你。"伊森身子前顷,一脸认真:"假使有一天你被人带到一个不知名的地方,他们不但上你还让你生了不知名的东西,然后什麽都不说又想再上你还用糟透了的手段让你离不开他,你生不生气?"天啊,这样说完我都觉得自己实在太悲惨了,伊森有那麽一秒替自己哀悼。
乌牧听闻表情严肃:"不生气。那不就是你的故事?而且你怀的才不是什麽不知名的东西,那是宝宝,很重要!"
伊森看乌牧的表情简直像是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天知道我要怎麽让你懂这件事的严重性。"他抹了一把脸。
"伊森,你快跟父亲和好吧。"
"为什麽我要跟他和好?"
"因为我们的营养不够,"他抬起手让伊森瞧了瞧,指头的末端开始脱皮有gui裂的现象,"我们成年的还好,但小的不知道能熬几天。"
"那不关我的事。"
"伊森。"乌牧虽然平时吊儿郎当,但急起来却比谁都冲动:"你可以闹脾气,可是你别忘了你还背负一族的兴灭。"
话说成这样有点严重,不过确实与事实差不了多少。
"但这关我什麽事。"一族的兴灭不都是你们擅自赋予的吗?问我意见没!听过我的想法了没!
"如果你们这一族这麽自私自利自说自话,担任传宗接代角色的我一点也不愿意替你们生下穆拉萨的后代,你们活该灭族!"这话说得很重,可话一说出就再也收不回来,这些恼人的愤怒跟荒唐的局面让他逐渐像个说话毒辣的坏人。
"不懂就给我闭嘴!"伊森很少被吼,因为拉多很温柔不会吼他,霖更是只听他的话,但乌牧却不是那种性格的人,性子一急起来什麽话都说的出口。"我们已经很努力了,可是进入孵化期的母亲总会消失,前守护树早已习惯,也不会放太多情感,只当那些人类孕育的母体是一个容器。但伊森,父亲他太过年轻而且从没独立过,无法想像穆拉萨没你之后他该怎麽办,父亲只是个新生儿而已,他比我跟你都还来得年幼,你是教育者怎麽会不知道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