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黯看见乔梓馨的时候:她早就脱掉了正装,身上换上了一条紧身的黑色鱼尾裙,站在路边,发丝被风吹得起了凌乱,有些形单影只的纤薄。
她的火焰橙色M3,停在一旁,右侧车门凹进去一大块,和护栏上脱漆的地方遥相呼应。
肖黯赶紧踩了刹车,开着双闪靠边停下。
你怎么样?受伤了吗?他快步走过来,语气关切地问道。
乔梓馨此时站在上风口,只见肖黯自然地侧过身体,为她挡住寒凉的夜风。
我没事。
不知是不是多心,肖黯在乔梓馨的回答里品出一丝躲闪,跟之前在会场怼他时那样的趾高气扬截然相反。
他略带怀疑地开始上下打量起她。
没有了对流的空气,肖黯能清晰地闻到乔梓馨身上用的香水味道。
忽然,在呼吸的间隙中,他的嗅觉隐约地捕捉到另一股若有似无的特殊气味。
肖黯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微皱眉头,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吐出来时,把眼神聚焦在乔梓馨身上,脸色开始变得不太好看。
我已经,咳咳,给保险公司打电话了。乔梓馨注意到了肖黯的样子,不由得觉得嗓子发干,生硬地干咳了几声。
嗯。肖黯应了一句,意义不甚明了,自顾自地掏出手机,开始敲字。
他本是要去朋友新开张的会所捧场道贺的,现在看来,只能改天了。
处理完了我就回家。乔梓馨硬着头皮继续开口,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声音都有些发颤。
肖黯给朋友发完了消息,这次直起身子说道,一会儿我送你回去。
乔梓馨抬眼看他,忽然发现肖黯微微地转动了一下右手手腕。
她莫名地打了一个冷战:男人转手腕的动作虽小,但是实在太有展示力量和威胁的意味。
很快,救援拖车的人员赶到,和乔梓馨核实了保险情况,便把她的宝贝坐骑拉去了修理厂。
车门损毁严重,需要整个换掉。
眼睁睁地看着白花花的银子这么流走,乔梓馨还来不及心疼一下,就猝不及防的被肖黯攥住了胳膊。
男人也不说话,只是一味地拉着她往自己的车方向走。
夜风把乔梓馨吹了一个哆嗦。
她不敢反对,怯怯地跟着肖黯,忽然有一种自己也要进修理厂的感觉。
肖黯身上的香根草男士香水,在狭小的车厢里被温度蒸发,酝酿出干燥的木香,淡淡的烟熏和略显醇厚的苦味。
压制性地笼罩住身边人的感官。
乔梓馨老老实实地坐在副驾驶上,身体笔直,像是等待老师训话的学生。
她偷偷地看正在开车的肖黯。
他表情平静,气压却很低,一点儿没有打算说话打破尴尬静默的意思。
之前那一个月的自主学习,让乔梓馨大概了解了肖黯的癖好。
她并不排斥,甚至有跃跃欲试的好奇,但是,也始终只是抱着游戏的态度。
所以严格上来讲,她从来没有真正畏惧过他。
但现在,乔梓馨忽然有了一种很不一样的感觉:驾驶座上的那个男人,明明什么都没做,只是坐在那里,就完完全全地展示出了上位者的威慑。
乔梓馨的脑子又开始发晕,仿佛能听见心里有个小人,声嘶力竭地在唱龚老师的《忐忑》。
她掐了掐自己的虎口,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很快到了乔梓馨的家。
肖黯把车开进地下车库,直接越过负一层的客用临时停车位。
乔梓馨一看肖黯如此,便知道他没有打算在短时间内离开。
肖黯把自己的车开进了乔梓馨的固定车位,熄火,下车,绕到另一面,给乔梓馨拉开车门,这才开口说了两个字,下车。
乔梓馨自从下车就走得磨磨蹭蹭,一步一挪地穿过停车场,走向电梯的步子不情不愿。
肖黯并不和乔梓馨并排走,一直跟在她身后,不紧不慢的保持着大约两步的距离。
这个角度,正把她的礼服后背清楚地收进眼里。
刚才在路边灯光昏暗,肖黯没有注意到,乔梓馨这身鱼尾裙后背是深V的剪裁,透视材料几乎一直通到tun部,明晃晃地露着腰侧的两个小窝,一走路,股沟都能若隐若现。
肖黯用手按了按眉心,只觉得额角青筋在突突发跳。
他把西装的上衣脱了下来,给乔梓馨披在肩上。
我我不冷。乔梓馨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肩膀一抖,嗫嚅道。
穿着。肖黯的声线猛地低了几度。
乔梓馨立刻聪明地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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