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良和高岭之花都洗好了澡,也换了身干净利落的衣服,两个人在沙发上摊着,谁都没有动。
不良踢了踢高岭之花的拖鞋,让他去烧壶开水。高岭之花挪远了些,根本不想理会他,盯着拖鞋发呆。
他想晚上的那顿饭,想晚上和不良一起在雨幕中跑回家,两个人依次洗澡,现在又一起坐在沙发上消磨时间。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亲密的体验了,一起出门,再一起回家,恍惚间让他想起小时候父母带他去游乐场玩,再带着累到睡着的他回到那间小房子里。
他睡着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在他想象里的场景是这样的:神色温柔的母亲打开光线最弱的那盏灯,他的父亲在柔和温馨的灯光下把他轻放到床上,或许有人给了他一个轻轻的吻,又或许他们觉得亲吻这个孩子的机会还有很多,可以攒到下次,所以今晚没有晚安吻。睡梦中的他再一次梦到游乐园,不仅有爸爸妈妈,还有住在隔壁的万万也一起去了……
旁边的不良又轻轻踢了踢他的小腿,尾音微微向下:“你烧的水好喝。”
高岭之花躲开,不理他,又被不良蹭过来。
不良自从知道他吃这招,就火速运用到了生活的方方面面。虽然他的确喜欢被夸,但是之后促使他这么做的多半是不良不自知的撒娇。
高岭之花还是去烧了开水,明明只是一件小事,不良第一次让他去烧水时他本可以直接拒绝或是答应,但是他只是挪开了些,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好像在等一个声音先来夸夸他,他再顺理成章地满足那个人的愿望。
他把水烧好倒入杯子里后,却发现不良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不良的头发还没吹干,人倒是睡得七仰八叉。
他认命地叹了口气,把吹风机拿到客厅,坐在不良旁边帮他吹头发。
看平时不良毛毛躁躁的样子,没想到头发却不像本人一样是个刺儿,摸上去细细软软的,非常好揉。
高岭之花试探着,又揉了一把,还不忘观察不良的状态,发现不良睡得很熟,根本吵不醒后,他就更加肆无忌惮了。
别人的头发被自己吹干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尤其是那个人睡着了,你就可以把他头发当作自己的玩具一般随意摆弄。
不良的头发干了,但是被揉了多少下就不得而知了,高岭之花甚至觉得现在能写一篇《不良的头发在全shi、半shi、干燥三种情况下的手感分析》的论文。
他吹完头发,坐在沙发上玩了会手机,才把睡熟的不良叫起来,让不良回自己房间睡去。他看着被他揉乱的头发随着不良的走动微微颤着,又有些手痒,怀念起那头软毛的触感了。
第二天一早,高岭之花就看见不良顶着一头乱毛从房间里出来,表情很是不爽。
高岭之花明知故问:“头发怎么了?”
不良持续低气压,正在尝试各种方法把翘上天的头发压下去:“昨天头发没吹干就睡了,今天果然炸了。”
高岭之花轻轻笑了,惹得低气压中的不良都惊讶地多看了他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