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父子
他打定主意后，视讯也不打一个，当下朝圣所去了。
接着又摇摇头不以为意道：“也没事，他要去就去，想回东三军再说。”
晚上周潇回家，越品越觉得蹊跷。他带周谡去了一趟圣所，回来了周谡就说不要向导，卫天卜也声称教学繁忙，这阵子谁的生意都不做。时机也太凑巧了些，一听就有些鬼鬼祟祟。
周将军也觉得周谡和自己一般聪明，点头说：“他是聪明的。就是爱搞些古怪！”
“是奇怪。”周将军想，真有本事。
周潇也习惯父亲对周谡大大咧咧的偏心，他也觉得周谡和父亲有时候是格外的像，尤其是发疯的时候，都不太像个活人。
“未经许可，不予放行。”
周谡前一阵好好的，去了一趟圣所回来，就突然对大家发表一通奇思异想，说自己不要用向导，吓得周家母亲泪水涟涟，以为他突然一心求死，不要活了。好在周谡再三保证，自己精神良好，不会随意死去，才哄好她。
“胡说，不要这样薄情寡义呀。”
自周谡出生，他从周谡身上看到一些自己的影子，难得的获得了一些血浓于水的体验，心里对这个儿子就尤其喜爱。
远远的，周潇出色的视觉就能看到卫天卜纤长的人影。四周实在太黑了，他雪白的衣服在那路灯底下格外醒目。一向舒展的面目多了点苦闷，花园是很开阔，人就有些单薄。
周将军面无表情地赞美：“奇怪小孩，向导都不要用。”
“真奇怪啊！”周潇想，真是神经。
一路都是五彩缤纷的光墙，到了圣所从外面一看，也不知卫天卜是什么品位，好好的花园只有几排路灯，连电子雕塑都没搞，只要没路灯的地方，全是黑黢黢的。
卫天卜点点头：“是的呀。”
他喜爱别人的方式也是简单纯粹的，要什么就给什么。
但他自诩良好品格，时时不忘凸显自己大气又谦和，多嘴说：“谡谡头脑聪明，支援部有些屈才啊。”
房间，默叹一句：老天保佑！
但任凭他怎么推敲，也想不通这其中能有什么联系。总不能是这两个人要相依相偎，只靠彼此了。
而且战略支援军，是各区联合组成的后勤军，其中就有保护向导资源这么一个任务。
周潇咂咂嘴品味：不错，比慈眉善目的样子要娇俏。
周潇八卦的心自然是最着急的，堂堂正正回答：“我家的大事。”
至于儿子会不会被惯坏，兄弟感情是否和睦，他就没有什么兴趣了。要是这个儿子被惯坏，他厌恶了，就去喜爱其他儿子，也没有什么损失。
周将军是个严肃且沉默的人。常理来讲，已经是将军了，有很多不得不做的思考，自然是严肃且沉默的，不能算什么新鲜事。但周将军的沉默和其他尊贵的同僚不太一样，他天生就没什么话讲，对自吹自擂大吃大喝都提不起劲，认为自己是个简单纯粹的人。
卫天卜眼珠子飘忽起来，左看右看，不是很情愿，又怕是什么确实不能在视讯讲的正经事，问他：“这么着急的事情吗？”
他气鼓鼓给卫天卜发视讯，誓要讨回个公道。一接通就大义凛然地质疑：“卫老板！你怎么连我也关在外面！”
周潇这才知道周将军是一如既往的偏爱，哪里是看腻了下放，分明是随他心情玩耍了！憋着一口恶气捧场道：“是呀，小孩子爱玩嘛。不知道又想搞什么花样。”
他算不出上下，心痒难耐，开始琢磨要找这两人当面打听。周谡实在太疯，大概率是不会开口说话的，这八卦的对象自然落到卫天卜身上。
真是太可疑了。
周潇一边刷电子锁，一边想着待会儿要给卫天卜讲讲品位。
他们这样你来我往地纠缠，周潇斗了一会嘴也不气了，退一步说：“我也不是想见其他人，只是想和你聊会儿天，你出来我们讲，我有点事想问你。”
车里的通讯器给了个毫不留情的通知，周潇大为吃惊，这算什么？自己的权限连个猫笼子都进不去？还是自己帮忙搭的猫笼子？
他拍拍胸脯说：“我难道是随便的哨兵吗！”
此刻他笔笔直立在周将军身边，听周将军说要把周谡安排到战略支援军去，差点没控制住自己惊喜的表情，心想父亲总算是看腻他那副嘴脸，要秉公办事了。
卫天卜叹一口气，认命地答应了。
不愧是我儿子。
周潇对这位厉害父亲非常尊敬，每天都在军部辛苦上班做事，渴望通过耀眼成绩来获得父亲高看一眼。可惜他不太像周将军，行事作风太过潇洒风流，周将军自然也分不出太多父子亲情给他，只当他是个手脚尚可的下属，有闲情逸致了再漏一些关爱给他——就像对其他十几个儿子一样。
卫天卜在屏幕那边歪着头，心平气和回答：“我不是说了不让哨兵随便逛圣所嘛。”
“我哪敢对你胡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