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海再也无法佯装无事，佯装轻松了，许木的这番话像是无法阻挡的最可怕利剑将他整个人刺穿了。
“你连杀死我都不敢，到最后都还得用‘同归于尽’这个词，和我死在一块儿啊？”
过了十秒钟或是更久，区海才看见许木的嘴唇不明显地一张一合，听见他回答的话:“有。”
区海觉得再不说点别的缓解刚刚的情绪，他就快窒息了，他又主动问:“说完了恨，我们说……爱吧，你爱我吗？”
许木在小穴不被折磨之后，就立刻痛得弯起身体，侧着躺着痛苦地大口大口呼吸缓解疼痛。
但他现在迫切地需要提出这个“爱”字，试图靠让许木不否认高中时候对自己爱意来忘却他刚刚对自己说的血淋淋的恨。
似乎是觉得只要这样把全身肌肉绷紧了就能把心里被刀扎流出来的血控制住。
区海的心似乎停止跳动了，惊讶和悲伤充满了他的眼眶，但他低下头掩饰自己的情绪:“婉儿会活的好好的，你放心吧。”
说些为刚刚抽插得太凶猛弄疼你的道歉的话吗？他不想听吧。
区海一边给他再换一遍水一边故作轻松地问，“你真的那么恨我？”区海希望自己把这个问题问的就好像是询问明天的天气一般。
两人相视着都没有说话。
许木像是完全麻木了，又好像是为觉得第二次的嫖娼已经结束感到疲惫，任由区海抱着全身无力，手脚耷拉着的自己。
见许木还是没有要和自己说话的迹象，区海就有时故意在他身体上擦得很用力，想让他说点让自己轻点或者叫疼的话，可是皮肤都一片红了，许木还是没表情地任由他擦，区海也就放弃，自己先说话了。
区海听着许木的呼吸逐渐恢复正常平稳，他想说话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抽了出来。
许木回答:“她当然会好好的。”
两人又是沉默，只有区海给许木擦身体时不时水声回荡在整个浴室。
两人就这样各自侧躺着沉默了许久，却又互相都知道彼此并没有在寂静中沉睡过去。
说些安慰的话吗？没必要吧。
这个人真的不会再喜欢他了吗……
区海的大脑似乎在那一瞬间宕机了。
接
有到要想杀了你的地步。
听他说完，区海深深吸了一口气。
区海也侧躺着，他看着背对着的弯曲背影，眼睛又开始红了，
许木还是沉默着一言不发，区海像是也知道他不会回答，自己直起身体，从床上起来，绕到许木那一边，把他打横抱了起来往浴室走。
“是我觉得，你那么自私，一定会把自己保护得很好。不抱上同归于尽的勇气，我应该杀不了你。
区海的手想绕到许木的后穴去，去给他清理自己射进去的精液，许木才说了一句:“不用。”来拒绝他。
许木闻言没看他，看着浴缸里的越来越少的泡沫，却回了一句“嗯。”
而且婉儿如果离开了，我绝不会还活着，这个世界我唯一的牵连只剩下她。我会如同你第一次嫖我所说的那样，带上婉儿，去和我爸妈重聚，希望在阴曹地府如果不幸还要遇见你的话，你能绕路走。”
过了好一会儿，区海鼻子喷出一点热气，佯装瞧不起许木的这番话，嗤笑道:
还是区海先开了口说话，他的声音传在了许木的脊背上，像是带有了震动，“我给你洗洗吧，洗完你就回家，我知道……你不想和我一起待着。”
区海重新蹲下来，看着许木的脸，勉强扯了个笑，苦笑，自嘲地问:“恨到什么程度？有到要杀了我的地步吗？”
区海问了个心知肚明的问题，他清楚地知道许木是……爱自己，哪怕只是爱过自己，现在只剩下恨。
他的心感觉被无数只手抓紧，但他沉默着等许木把剩下的话说完。
两个人就这样相隔极近地贴合着呼吸，却又好像隔着万重山的距离。
许木没去和他做无聊的正面反驳，只是说:
可这一次许木没有回答他，连动都没有动一下，那副模样，就好像这个问题让他很疲惫，这个问题困扰了他很久，他已经没有任何力气地想要再去纠结这个问题，他只想彻底抛掉放弃。
许木看他的表情一点也不像是有任何玩笑的成分，他认真无比地接着说:“如果小婉也撑不住离开了，埋葬好她之后，我会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和你同归于尽。”
区海小心翼翼地把人放进了浴室里，开始放出温热的水，就有热热的水汽往上升腾，全都湿润在两人脸上，区海目光一动不动地看着许木，他觉得此刻两个人之间的氛围用闷热窒息来形容也不为过。
区海也没坚持，就自己拿了个毛巾，按了点沐浴露涂在许木身上，手法极其不熟练地在许木身上乱洗乱擦着。
许木抬起水珠润湿的眼睛，深深地看他，区海立刻收回苦笑，和他的表情一样严肃地回看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