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导王姐的儿子,王琪,十七岁,开朗活泼,是个能带虞秋过一起玩闹的男孩。
卢溪和王姐是老熟人,当年落魄时,要没有王姐帮一把,恐怕她在穗城,早就活不下去了。
她一直惦记给虞秋过找个玩伴,王琪这孩子,虽然闹腾,但没坏心眼,学习成绩还可以,再合适不过的人选。
从穗山露营回来后,卢溪有些不敢面对虞秋过。
她心里明白,那日的意外,是男孩的正常反应。
却无法宽恕自己,做了关于儿子的春梦。
男孩子待在家,衣着简便,燥热的夏季里,一件白T恤,一件黑短裤,笔直修长的双腿,从浅蓝色的拖鞋,一直延伸进空荡的裤管里,叫人不免想象,轻薄的棉麻布料下,若隐若现的形状。
想起被硬物戳中的酥麻感。
清癯的身影,从阳台走到客厅,从厨房走到浴室。擦身而过时,同一种沐浴ru的气息,像小孩指间凌乱的翻花绳,缭绕在一块,分不清,哪一丝是对方的,哪一缕是自己的。
火烧得愈发旺盛,卢溪只当自己重欲。实在想了,便多约几次荆之望。
可相处一个屋檐下,和儿子的气氛,竟有说不出的奇怪。
好在九月开学后,虞秋过就跟王琪去了一中。
王琪放假后,一直待在乡下的姥姥家,回到穗城,忽然见到卢溪有个这么大的儿子,张着嘴,下巴仿佛要脱离整个脸部,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讶。
“姨,我还以为你要打一辈子光棍呢!这么大个人,真是你生出来的嘛!”
“啧,小崽子,就这么看不起我呢?”
“嗨呀,还不是因为卢姨貌美如花,堪比十八嘛!”
“油嘴滑舌。说认真的,要多照顾我家小过哦。”
“好嘞,以后他就是我兄弟了,一定罩着他!”
王琪一把搂过虞秋过的肩膀,带点穗城方言的口音,语气热烈:“哈喽,我是王琪,以后带你玩啊!”
虞秋过有些不习惯,微微挣脱,结果被搂得更紧,牙缝里艰难挤出回应:“你好……”
村门口粗嗓叫唤的大白鹅。
这是虞秋过对王琪的第一印象。
进了班级,王琪也发挥大白鹅团结同伴的属性,努力带虞秋过融入同学之间。
“过儿过儿,这是彭冲,咱们班的万事通,什么消息都能找他打听。”
“过儿过儿,这是闻亮,咱班体委,是校篮球队的,打球贼厉害!”
“过儿过儿,这是……”
溜了一圈,虞秋过耳边,都是他“呱呱呱”的呼唤。
王琪的自来熟,虞秋过永远学不来,比如无处不在的请求。
“过儿,我作业掉床下了,快帮我捞出来——”
“过儿,我头嗑桌角了,快帮我看看肿没肿——”
“过儿,我……”
屁事还挺多,虞秋过腹诽。
但他心里好像也不排斥,常常不自觉笑出来,被王琪察觉,便捧着虞秋过的脸高兴道:“妈呀,哥们,你笑起来也太帅了,这不得上咱们学校校草排行榜?”
“噗嗤”一声,虞秋过刚收回去的笑脸,又忍不住崩裂了。
但王琪也真的太不正经了。
男孩上厕所,对着便池解裤带,免不了瞧一眼同龄人的性器,暗自比较一番。
虞秋过以前没朋友,从来没讨论过这类话题。
可现在,上个厕所,身边还有个王琪。
他盯着虞秋过的尺寸,又抖抖自己的,语出惊人:“过哥哇,啧啧,没想到你的这么大啊!”
“咳咳……”虞秋过差点没被口水呛死。
无奈地暼了王琪一眼,虞秋过不想深究这个话题,赶紧收起裤子。然而王琪一路上搭着他的肩,凑在耳边,连珠炮似的发问。
“过哥,你一次几分钟啊?”
“看的什么片啊?”
“喜欢哪位‘老师’啊?”
虞秋过面无表情,难得呛人:“啊你个头。”
王琪也不生气,反倒很欣慰:“不错啊,咱们过哥会怼人了。”
却始终不肯放弃这个话题。
“周末放假,来我家玩,给你看好东西。”王琪手肘顶了顶他,不怀好意地笑道。
虞秋过白了一眼:“不去。”
周末卢溪休息,他想待在家,和她做家务,看电视。
“来嘛来嘛,保证你喜欢。”
“不、去。”
态度坚决,上课铃一响,立刻投身学习。
王琪看他油盐不进、正襟危坐的样子,挑挑眉,坏心思更重了。
没事,总会有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