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进来,
他眼睛里闪现出异样的兴奋。他这一生中从未如此从心灵上和肉体上迷恋一个女
人。两周前她还是他的俘虏,现在他是她的阶下囚。他对她做了那么多非人的事
情,她会怎么处置他?
他呆呆地看着她的脸,那些拷打、折磨和凌辱并没有对她造成任何改变。她
还是一样的漂亮、沉静、性感,美得让人窒息,只是看起来有些憔悴。那些让人
血脉贲张的画面又出现在他的眼前:她完美的肉体,令人喷血的姿势,仙乐一样
的呻吟……他的眼光在她的身上扫描着——就如同他那天下午初见她走过来时一
样。她依旧穿着一套修身的警服,在白衬衣蓝短裙下,高耸丰满的双乳、纤细的
腰肢、平坦的小腹、修长笔直的大腿……尽管在审讯室里,他也抑制不住地硬了
起来。在他的目光注视下,她还如那天一样,没有任何羞涩和迟疑,走到他的对
面,拉开椅子坐下。
叶兰馨的眼光碰到他的目光,不由得回避开去。但她很快地又把眼光移了回
来,回视着这个野兽。这是一场无声的交锋,两个人都没有说什么,几分钟后,
廖罡风终于低下了头。叶兰馨才开口,她感觉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发干,仿佛是从
玻璃制成的刑具上划过:「我来了,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等廖罡风听到他这两周来朝思暮想的声音,他的心理终于溃败了。他在心底
里终于承认自己已经不可救药地爱上了这个女警察。他愿意为她做任何事情,告
诉她任何她想知道得东西,只要她能和自己在这间小小的斗室里一直单独呆下去。
他回顾了一下墙角的摄像头,声音干涩无比,「有,但我只对你一个人说。
你让他们把摄像关了。」
叶兰馨点了点头,回过身来,对着身后的单向玻璃作了一个cut的手势。
此时在隔壁监视室的梁若雪示意手下人关上了扬声器和摄像,让大家都从屋子里
出去。只留下她一个人,在玻璃后面观看这场沉默的、充满了反斯德哥尔摩情节
的戏剧。
梁若雪注意到叶兰馨在一开始谈话时,胸脯犹在剧烈地起伏,好像在强压自
己心中的情绪。慢慢地,她好像平静了下来,说话减少了,也没有过多的肢体语
言,更多地时在本子上记着什么。有时还会露出一两个鼓励的笑容,好像是两个
人平常聊天一样。而廖罡风的目光则一反被捕时困兽犹斗的样子,一直在滔滔不
绝地述说。
两个多小时过去了。最后,梁若雪看到叶兰馨站了起来,准备离开了。廖罡
风的目光变得急切了起来,他想要从椅子上站立起来,却被手铐和脚镣束缚住了。
叶兰馨看了他一眼,转身向门口走去。这时梁若雪看到廖罡风好像在大声喊
着什么,从他的口型来看,那是三个字,「我,爱,你。」
*** 叶兰馨坐在梁若雪的面前,定了定思绪。上午与廖罡风会面时,她尽量
表现得很镇定,但是她的内心里却象是沸水锅一样翻腾。展开自己的本子,和梁
若雪重新梳理廖罡风刚才的口供。本子上的很多信息让她们触目惊心。梁若雪指
着本子上的一个名字:「这个张永辉,还有这些事情,你觉得真的存在么?」
叶兰馨的神情也很凝重,「廖罡风说张永辉是他的二号人物,他现在在逃。
而这些事情……我觉得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呢?」
梁若雪像是在反问自己,她无论也不能相信这一件事情的存在。
「还有这些」叶兰馨拿起那本给很多人带来死亡和凌辱的复印账本,「原来
里面有一些字母缩写,看起来都是卖家,而不是买家。现在根据廖的口供,这些
人的来历都很清楚了,不仅有国内的毒贩,甚至是一些国际毒品贩卖集团。他们
提供很多廖罡风团伙无法制造的高级毒品。」
梁若雪用手翻着账本,对照着叶兰馨本子上的名字。「嗯,怪不得这些金额
及其巨大。」
她抬头看着叶兰馨,「我们应当联系国际刑警了。」
「好的,回头我先联系Interpol国家中心局的赵处长。」
梁若雪的手指又翻开廖罡风的口供的一页,问:「这个是黑水吗?」
「是,就是那个黑水。」
梁若雪沉默许久,「那这个案子就更复杂了。」
叶兰馨点头以示同意,她的耳边则一直回响着廖罡风的声音:「这些个事情
远比你想得要复杂,水太深了……深不见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