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恢复原样,周向红要走,怕见了面又犯尴
尬,又看见老赵仍然两眼通红呼吸急促,有心要埋怨他两句,又怕被赵刚堵在屋
里,只好作罢,只是叮嘱他好好休息。
走在街上,她只觉得两腿发软,不住的打晃,只好坐了公交车。
车上人又多,挤挤挨挨的把住一个椅子背强撑着站到了家,迈步上楼都变得
十分困难。和老赵这一通胡天胡地,固然是让她积蓄已久的性欲得到了一次全身
心的释放,却也将体力损耗殆尽。
李秀玲刚给丈夫擦完身,用轮椅把他推出来看电视,就看见婆婆脸色不正的
进了门,赶紧迎上来问问。周向红也不好解释什么,只推说是路走多了累的,喝
了满满一杯水后回屋躺下,不一会就沉沉的睡着了。
这一觉直睡到天黑,周向红才昏昏沉沉的爬起来,只觉得浑身上下没一个地
方不酸痛,尤其是阴部,木木的发痛,小腹也有些坠胀的感觉。起床推门出来,
就看见李秀玲正带着孩子在玩。看见姥姥醒了,乐乐高兴的扑上来,拽着她撒娇。
李秀玲连忙哄着孩子,让周向红先吃饭。她感觉前腔贴了后腔,这才想起自
己连午饭也都没吃。
因为婆婆今天的状态,李秀玲没去舞厅,在家做饭照顾丈夫接孩子,当了一
回已经很久都没当的家庭主妇。实际上这几天她刚好「来事儿」了,权当给自己
放一天假。
从王八蛋家出来后想的那个接大活儿的计划,也一直没来得及施行。
周向红又睡了一晚,第二天早晨起来才觉得恢复了精神,只是胳膊腿还酸乏,
也就没去市场买菜。家里的菜总还是够吃一天的。
李秀玲送孩子去了托儿所,回来又收拾打理了一上午,见婆婆脸色正常,算
是缓过乏了,这才梳妆打扮,吃了午饭赶去舞厅。
这事儿只能凭自己判断,总不能让婆婆直说让她去「上班」吧。
今天她的「事儿」也走干净了,公交车上李秀玲盘算着,要想走上这条道,
恐怕还得麻烦张晓芬带她。实际上整个流程她是很清楚了,只是还狠不下这个心。
另外现在这个舞厅的环境她也不熟,不好施展。
张晓芬照例在门前等她。俩人换衣服的时候,李秀玲吞吞吐吐的和张晓芬说
了一下自己的想法。
张晓芬倒是无所谓,只问明白了她确定是要挣这份钱。之前给李秀玲介绍客
人那次闹的乌龙她可还记着呢。李秀玲再三保证,这回只要有机会,就全凭芬姐
做主,从此山高水低马疾船徐一路干到黑了。
倒被张晓芬揪住这话调笑了一句,说是谁干多了都得黑,惹得旁边几个换衣
服的姐们一阵哄笑。小娟也在旁边跟着笑。
小娟就是那天给李秀玲套子的那个姐妹,老家黑龙江农村的。
人长的一般,性格倒是挺好,年龄比李秀玲还小好几岁,刚刚二十出头,结
婚早,生完孩子就从老家跑来这边打工,干着干着就进了舞厅,后来李秀玲又看
着她几回,俩人简单聊过,就算是新交的朋友了,也介绍给了张晓芬认识。
仨人换过衣服进了场。舞厅里依旧燕舞升平,人来人往好不热闹。一会儿的
工夫张晓芬和小娟就又都没影了。李秀玲也赚了十块钱。
回来在角落里站着休息,她有意无意的捏着自己的包。里边今天多了一联避
孕套,就是去王八蛋他家之前买的。
那天只用了俩,剩下的全在这里了,隔着包隐隐硌着她的手。手不痛,心痛。
但这点痛,如今在她心里的天平上并不占多少份量。天平的另一端,是生活
中所有需要用钱的负担。
张晓芬、小娟、曾经的卢玉……所有在这个染缸中浸泡着的女人们心中都有
这样一架天平,一端沉重的压着,另一端则被迫轻飘飘的抬起,时间久了,托盘
中的东西就渐渐变得透明起来,甚至只剩下空气。李秀玲如今走的路,是无数人
曾经走过的。就像张晓芬说的那样,干得多了,只剩下黑。
李秀玲正发着呆,忽然就被人拍了一把。
转头一看原来是张晓芬,后面站了个大高个男人。张晓芬穿高跟鞋大概身高
一米七多一点,这男人得比她高出整整一头。
看上去能有四十左右,国字脸浓眉毛,魁梧健壮,只是眼神贼了点,显得有
些不伦不类,正上下打量着她:「哟,这就你那姐们啊?行啊,条儿①挺正嘛
……」
张晓芬回头在他脸上抹了一把:「瞅你那馋样儿!怎么样,我姐们这模样啥
的不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