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窘,忘了还有只猫…
一团毛线球在门堪堪打开一个小缝的时候,风驰电掣哒哒地冲进来,跑酷两圈才停在床角喵喵的叫。
怎么说呢,虽然法条只是一只什么也不懂的小猫咪,但被它漆黑的大眼睛看到通红通红的手心,还是觉得有点羞耻。
可爱鬼破坏气氛第一名,它跳上床勾着衣服在我身上咕噜咕噜,身上还残留了一股淡淡的绿茶猫砂味儿。我懵了一下,包着眼泪无助地看他:“法条…想要我抱……”
他不留情面地拎起法条后颈窝一撮蓝毛扔下床,重新拿起那块跟我小臂般长的戒尺,轻笑一声:“什么时候买通的我儿子?”
啊这……
被他突如其来的戏瘾弄懵了,手好痛,我偷偷揉了下。配合他接下去:“上楼之前,我告诉法条等等来敲门,姐姐给它买罐头。”
“我是它爸爸,你是它姐姐?”他像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样,凝视我片晌,喉结微动,“那你是我什么?”
我这才后知后觉,把脸埋进胸口,被占便宜了!
他勾起下巴,热乎乎的气息贴在我脸上:“嗯?”
血往手心涌,也往大脑涌。完全不敢往他脸上瞧,只能垂眸盯在他好看的唇线上,眨啊眨,支支吾吾:“是你小狗…”
眼见干燥的嘴唇抿了下,迟迟没有张开回答我的意思,只好视线往上移一点儿、再往上移一点儿,睫毛浓密笔直,眼睛注视着我。
“不对吗?”我歪头问他。
“装乖也得继续罚。”
他声音放轻了些,我挪动两步膝盖靠近床边离他近点,小心翼翼地举起可怜残破又番红的右手,委屈巴巴:“不是装乖,是真乖……又没想躲罚……”
他回答夹杂了几分笑意:“别有下次哦,否则小狗就会想躲罚了。”
想躲罚?下次后果很严重的意思?
我郑重其事地点点头没接话,余光撇到一角,脸心发烫,忍不住打断他:“嗯…我…不想被别人看……”
他被我的话弄得一愣:“哪里有别人?”
于是,我慢慢转头移到书桌上,他也跟着我望过去——法条蹲在上面,炯炯有神地眼睛发着金黄色的光。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他笑得嘴角幅度扩大,显得很不道德。
“就不,让法条看看不乖的下场。”
我闭了眼认命地把手递给他,怎么会有这么幼稚的人啊!
……
尺子重新打在手心上,一点没有放水的意思。第一下就震得我不知道东南西北,脑袋都跟着疼。
中断又叠加上去的疼痛着实难熬,他依旧扯着我的指尖,不至于掉下去可挣扎不动。吸吸鼻涕,刚刚憋回去的眼泪又生生酝酿起来。
尺子很重,可落下的每一次力道不减,我绝望脸,他是不是在健身啊!得找个机会夸他身材好,让他迷失自我。
“主人…”疼起来的时候人都会下意识得寻求安慰。
“一打你就只会喊主人…”
他笑意鲜明,又嘲笑我。
耳根好烫,手也好疼,我嘴一撇把头埋得更低了。
“不撒谎了…呜呜”
他没完没了,手裂开似地疼。他敛目观察了一下,风轻云淡:“最后二十下,忍着。”
我哭着应了声,感受到他加重了点力度。终于,指尖松了,手臂又落回裤缝。我缓慢地转过手心,紫红色的小点子密密麻麻爬到手腕,对比起左边葱白色的小手,整个手掌红得异常。
我哭得更伤心了,啪啪嗒嗒地掉眼泪。
他放了戒尺揪我脸:“小朋友,刚刚罚的时候都没哭这么凶。”
“罚…罚完了吗…”找回呼吸的余地,静悄悄地嗅了两口空气,我掀高眼帘问他。
他好像嗯了一声转身欲走,我急忙扯他衣角:“去哪里呜呜呜…”
“去给你拿药…”语气温柔得要命。
我松了一口气,胡乱抹了下眼泪,可怜兮兮地打嗝:“我还…还以为哭太凶……你又…又生气了……”
“一天哪来那么多小心思,嗯?”
他无奈地戳我手心,痛得我赶紧给自己呼了呼,嘴一撇:“能不能…抱抱……”
“好!”他在笑,偏偏随意里又认真,一双长腿迈过来,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忽被往前一带,跌进他怀里。
温柔的雪松带着淡淡的皂感,深厚又温暖的味道包裹着,安心得想倒在床上马上睡觉。
快蹦到嗓子眼儿的心落回去,他背脊宽阔,腰线劲窄,我舒服地喟叹一声,终于抱到了啊!
只好把脑袋埋低一点才能掩饰笑弯的眉眼,之前不是装乖,可刚刚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