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熙怒到极处,反而笑了起来。
瞧着他这幅模样,裴显缩着脖子站在一边,恨不得自己不存在,以免被裴熙的怒火波及。就听裴熙冷冷盯着罗氏,一字一句,森冷如铁:“这是谁想出来的好主意我可真要好好感谢他了”以为他求而不得无法与秦琬长相厮守,就找个代替品且不说自己与秦琬没什么,哪怕真有什么,他们难不成以为世间还有谁能模仿得了秦琬即便生得一模一样的面孔,风骨也截然不同,就如凤凰与野鸡,无疑是云泥之别,更别说此女的模样,:“现在并没有什么人吧若是远房亲戚来拜访,与我素未谋面的,见面颇有些尴尬。要不这样,檀香,你和赖嬷嬷走一趟,若有什么用得着钱财的地方,直接去库房支便是了。”
赖嬷嬷听秦琬这么说,也明白对方的用意,以皇室县主的身份,的确不是谁都能见到的。但很多上门的亲戚,并不是拿钱就能打发掉的,人家求得是身份、官职,门路。而这些,秦琬并没有必要借助自家的人脉帮苏家做人情。
她不敢得罪莫鸾,更不敢得罪秦琬,犹豫良久,仍是道:“奴婢这就去回夫人清穿之四爷宠妃最新章节。”
秦琬含笑点头,但见赖嬷嬷一走,常青的身影就出现在大厅,颇有几分激动:“来了,鲁王派去上党郡的人,回来了”
听见这个消息,秦琬也按捺不住,霍地站起:“此话当真”
“不错鲁王得知消息属实,埋藏在韩王府的人已经动了起来。”常青也有些期待,“最迟今晚,韩王就能知晓这件事”
韩王的动作果然比想象更快,次日一大早,恰逢大朝会,匡敏刚喊“有事早奏,无事退朝”,韩王就上前一步,朗声道:“儿臣有本要奏”
众人一瞧是他,心里咯噔一下,还未来得及说什么,韩王已背向圣人,大步流星地走到丘羽面前,冷笑不止:“有些人自诩清正廉洁,内里却肮脏透顶,我今日就要将某人的假面揭开,让大家看看,他究竟是一副什么德性”
圣人一见,只觉韩王胡搅蛮缠,忍不住皱眉:“老八,你在胡闹些什么”
“儿臣没有乱说”韩王回了圣人一句,险些问到丘羽脸上去,“我倒要问问,七年前上党郡首富南宫家一夕之间被灭,这样大的案子,为何没半点消息”
此言一出,群臣哗然。
丘羽心里咯噔一下,却不敢看魏王,立刻跪在地上。圣人见丘羽神情,便知此事属实,还未来得及说什么,见韩王想抬脚去揣,怒斥:“老八”
“父皇,不要再包庇这个恶人了”韩王义正言辞地说,“若不是他觊觎南宫家财产,杀人灭口,此事何至于遮掩得滴水不漏”
他不说还好,这么一说,栽赃陷害的意图就十分明显了。
诸王之争已彻底撕破了脸,韩王对丘羽的不依不饶,这几个月众人已见识过。如今见韩王这么说,众人自以为会意,竟有几分怜悯起丘羽来任上发生这样大的案子,并不是他的过错,换谁摊上这事都不好受啊明明与自己无关,仕途却很可能因此断绝,众人思忖着,心道若自己有将此事藏得严严实实的能力,也会这样做的。
话虽如此,到底是实打实的案子,众人在心中叹一声丘羽你实在太倒霉了一些,却也不敢多说什么。
圣人见韩王在大朝会上竟与市井无赖一般,心中已有几分不喜,沉声问:“这事不是你说了算的,需得经过三司会审才行。”
“三司”韩王不屑地哼了一声,睨着魏王,虽未明说,透出的意思却是谁都明白的。
圣人面色更沉,却耐不住韩王是自己的儿子,不好明着训斥,只得说:“老八,退下左右卫何在,将丘羽压入密牢,容后再审。”
魏王闻言,心中一突。
密牢,而非暗牢、天牢
天牢在刑部大狱的深处,自己早就将之经营得滴水不漏,血影也有好些暗卫是天牢死囚。暗牢在大理寺内部,专门关押达官贵人,自己虽不能说十拿九稳,也有些门路,可以让丘羽无声无息地死掉。唯独密牢,那是丽竟门的大狱,旁人连丽竟门统领是谁,护卫有谁都不清楚,就更不知道他们的密牢究竟在何处了。
如此一来,自己竟连半丝手脚都不能做不,不行丘羽非死不可只有他死了,才能反咬韩王一口,若是丘羽扛不住大刑,将宋家给吐露了出来,丽竟门顺着这条线往下追查,必能发现自己在上党郡的据点
让自己收获无数的祥瑞,竟是杀人夺宝而来光是想一想这件事暴露之后,会造成的反应,魏王就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