崽儿似乎感受到了来自亲爹的怒气,嘴巴一扁,“呜哇”一声扯着嗓子嚎起来。
白知云没力气打他,听他这么说,心里突然好受了些,但痛感不是假的,他昏睡过去时下身撕裂了,这
“霖哥,呜呜呜,痛~”苏见霖把他抱起来,让他靠在自己身上,“痛你就打哥,哥疼你。”
医生昨完指检,就让护士来把他推进手术室。
临近预产期,苏见霖把白知云早早就送到县城的医院里。
白知云是医生见过养的最好的一个孕夫,孩子个头儿也大,一个头半天都没出来。
零时到了,苏见霖掐着点儿煮熟了饺子,并且把白知云叫醒,几人围着热炕吃饺子。
布都是白母从首都寄过来特别绵软的那种,还有些是白知云侄子侄女用过的衣服,老话说穿别人的旧衣服可以沾“福气”,苏家这边是没有什么亲戚了,但白知云的哥哥们这几年就当爹了,就有衣服可以寄过来。
白知云的肚子跟吹气球一样,一天比一天大,苏见霖肉眼可见地焦虑起来,上工也不想去了,被祖母说了一通才变好起来。
白知云被推了出来,苏见霖立马凑上去,只看到白知云脸色发白,唇周有点干,头上的发丝都汗湿黏在一块儿,他顾不得避嫌,弯腰亲了亲白知云的脸:“辛苦了,媳妇。”
双儿生孩子要比正常女人要困难些,难产而死的双儿不是个例,苏见霖急得都起了燎泡,便毫不犹豫地送去医院。
年初七还没过完,公社里又开始上工了,苏见霖还是五等地。
突然间的阵痛让白知云惊呼,直到下体流出透明的水,祖母作为过来人很快知道他是准备要生了,苏见霖立马去叫医生。
医生见怪不怪地摆摆手:“不用担心,都要经历这么一下,”他又转过头来对白知云说,“孕夫忍着点,真正痛的时候还没到呢,留点力气等下生产,对了,可以多吃点东西保证生产的时候有足够的力气。”
“谢谢祖母!”
白知云跟祖母告状:“祖母,他骂我没良心!”
祖母也去了,待产的东西大包小包背过去。
苏见霖去上工的时候,白知云跟祖母就在家给崽崽做尿布逢衣裳。
确定白知云没生命危险后,苏见霖这才有心思看自己的儿子,高大的男人看着脸皱皱通红的样子,心中一片柔软,这是白知云给他生的崽儿,他小心地用手戳了戳幼儿的脸蛋儿:“臭小子,给你娘折腾坏了,等你长大,看老子不揍你。”
苏见霖听着里面的哭喊声儿,心脏一顿一顿抽疼,双手紧紧捏在一起,站在手术室外走来走去,恨不得痛的是自己。
祖母要淡定些:“霖哥儿,坐着坐着,急不来,小云是个有福气的,很快就出来了。”
这个很快过了两个时辰,护士才把孩子抱出来:“哪位是孩子爸爸?恭喜是一位.......”
护士第一次看见首先关心孕夫的人,说:“还有些收尾工作,医生正在给孕夫做缝合,你再等等。”她继续刚刚被打断的话,“恭喜先生,是一位男宝,六斤二两。”
“这个白白胖胖,给小云吃。”
家里这两个打不得骂不得,苏见霖非常清楚自己的地位,并且预感等崽崽出生,他的名次还得往后挪,真是幸福的烦恼啊。
“啊。”白知云痛苦地喊,苏见霖满脸焦灼,“我媳妇看着好疼。”
祖母拍开苏见霖的手:“凶什么,哦哦,崽儿不哭,他敢揍你,曾祖母帮你打他。”
“哈哈哈哈,不许骂我们小云。”
苏见霖满脑子黑线:“非要气我?崽崽在谁肚子里?你说我到底关心谁?真是越来越没良心了!”
他这个操作又成为了新的话题,村里生孩子,基本是在家里生,有接生婆,去医院要花钱,祖祖辈辈都是在家里生的,很少有人会去花这个冤枉钱。
白知云怀着孩子,祖母没让他守夜,催促他去休息,他嘱咐了好久苏见霖让他到点儿喊他起来才放心去休息。
白知云跟祖母改了下,满心欢喜地期待崽崽儿。
苏见霖顾不得送到他眼前的崽,急切地问:“我媳妇呢?”
苏见霖跟祖母吃的饺子沾的是辣酱,白知云要沾醋沾酸梅酱,自从怀孕后,他偏爱吃酸的东西,祖母说肚子里的肯定是个大胖小子。
苏见霖谨遵医嘱,哄着白知云吃了不少东西,到最后阵痛越来越密集的时候,白知云实在吃不下了,而祖母估摸着也差不多了,就让苏见霖去喊医生。
医生过来给白知云看了看,说:“这才刚开始,没那么快,等会儿做个指检。”
羊水破的时候白知云刚吃完早饭,苏见霖在旁边给他削苹果。
祖母伸手去抱曾孙,眼眶盈满热泪:“好,很壮实。”
白知云昏睡着,没有给他回应,晚上的时候才被痛醒,他稍微一动静,苏见霖就发现了,握着白知云的手,一脸着急:“媳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