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宙斯的脚步停在了他跟前，弯腰去捡起那只篮球。
我压根就没有什么悔过之心，也放不出来什么好屁。
沈宇被砸得脖子往后仰起，鼻血瞬间涌了出来，“是谁？？？！！”
我想要不
等我看清那张白里透青的俊脸时，我忍不住往后退了退，脚底不小心踩到沈宇撑在地上的手，他又是一阵破口大骂。
他对着球场嘶吼起来，我们也纷纷怒目看过去，正在打篮球的一群人里，很快走出了一个身影。
沈宇的鼻血还在流，但他用手指堵住了鼻孔，显得自己不那么狼狈。
“嗯。”徐宙斯冷淡地点了一下头，什么话也没说的就拍着球转身走。
我愤怒地扑过去，把他压在地上锤了几拳头，他却扯着嗓子大叫大笑起来，“哈哈快来看啊！快来看啊！霍安奶上长痣咯……还是红色的！……”
我低头把衬衫纽扣重新系好了。
我气死了，一脚就蹬开了一个，他们还笑嘻嘻地在操场上滚做了一团。
我哼了一声，“那就给你们体育组单独开个运动会得了呗，要别的部参加干什么？一点游戏体验都没有。”
“操。”
另外几个和我相熟的男生就围了过来，他们七手八脚地按着我，扒开我敞着的衣领去看我的那颗红痣。
赛表的事暂时就这样了，我挑了几个冷门的项目专攻，奖杯能拿到一个算一个，最起码让我的手以后少受点罪。
而沈宇跟我在一起久了，耳濡目染中知道了徐宙斯是个喜怒无常的魔头，再加上他见过无数次我被徐宙斯狠揍的样子。
但很快他的这种哭爹骂娘就停止了，和我一样睁大了眼。
勉强跑一两个项目长跑还可以，都选长跑估计吃不消。
沈宇一连叫了我两声我才回过神来。
我弯腰去看，什么3000米长跑，5000米竞走，4×400米男子接力赛之类的。
不知道是否错觉，刚才徐宙斯走过来的时候，我总觉得他的眼神有几秒扎到了我身上，害得我现在脊背都凉嗖嗖的。
我和沈宇同时说。
他对沈宇的厌恶之情溢于言表，丝毫不输于对我。
累是真的累，好几次我回家后倒头就睡着了，但爽也是真的爽，那种自由自在操场上挥汗的感觉，能发泄完一整天的闷火。
课间我拿着赛表去高二体育组找沈宇，他正和几个男生往操场搬体育器械。
“像这些短跑铅球之类的，你肯定不能选。”沈宇摸着下巴，煞有其事地说，“因为这里头人才济济，都是体育组的人。”
他和我说每拿一个奖杯就抵三次保证书，这可把我高兴坏了，我最讨厌自己动脑子写保证书了。
好哥们家里的没人性哥哥，这个阴霾一直笼罩在沈宇心头很多年，导致他和我一样惧怕徐宙斯的怒火。
“不、不用了徐哥……”沈宇堵着鼻孔，说话声音听起来有些瓮声瓮气的，“你也不是故意的。”
沈宇坐在地上看我的赛表，他们学体育的很懂运动会里的门道，晓得哪几个是很容易夺冠的冷门项目。
“干什么？”我疑惑地看向他，这小子眼里直冒邪气，神情猥琐至极。
“要不要我送你去医务室？”他手里捏着球，面无表情地问沈宇。
“操。”
徐宙斯的身影越走越近，如果这一幕出现在漫画里的话，那么他的背景肯定画了黑压压的一片云，电闪雷鸣风雨欲来。
体力嘛，我以前是很有的，只不过现在破了处以后，总觉得身子被掏空，腿脚也没之前利索了。
“你的奶都露出来了，”他桀桀坏笑，“我看见了，上面还有一颗红痣呢……”
等他走远了以后，沈宇才很恨地咬牙，“他妈的，他就是故意的……”
“你恼什么恼？”沈宇直起身坐着，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你他妈是娘们啊？给我们看看怎么了？你不早就看过我屌毛了……”
“砰”一声巨响，一只篮球从我耳边擦了过去，精准无比得砸在了沈宇脸上。
“霍安！霍安！”
我跟上搭了把手，扛过去后累得满头大汗，就把校服解了几颗扣子，敞着胸口吹风。
“这些没技术含量又特费体力，所以我们不参加。”
这语气太他妈冷硬了，听上去和问沈宇“要不要我送你下地狱”没什么区别。
“谁叫你说话那么大声，脏了他的耳朵。”
我把这几天晚上打篮球的时间腾出来，和体育组的人挤在一起拉练。
我是从小到大天生就怕徐宙斯。
“也有我们不参加的，”沈宇指了指赛表上的一栏，“比如这几项——”
“你他妈？！”难怪刚才他说话时，眼神一直往我胸口里钻。
如果是往常，我肯定要跳出来打圆场，但今天他没有看我，我就没有立场插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