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外面的太阳一定会继续升起。。。所有不幸的事,都会结束。。。
最后一滴眼泪流光,查理苏推开了你,他不看你,将脸藏在大掌之中:走吧。
查理苏?
我已经,调查了你所有的过往,他声音沙哑,似被砂纸重重的打磨过:我想要与你结婚,我调查了你到底从哪来,他们说你从乡下来,你从城镇来,你又要寻亲,又要找活儿干,你一时二十几岁,一时又不满十五,你到底从哪里来?你是谁?
你心底一凉,知道了,他都知道了。
但这也不再重要,他说:我并不在意这些。
在我什么都拥有时,我可以给你所有,现在,我自身难保,你有这般大的本事混进来,我也不必担心你会流落街头,离开这儿,不要再欺骗我了。
你哭不出来,干瞪着眼睛,疯狂地摇头,你的手都在颤抖:查理苏,不是这样的,我,我,我。。。
话说不出口,你有,你都有,无论是从一开始的隐瞒年龄身份,再到后来的为干爹通风报信,这些你都做了,但你未曾想过会害他至此!你偷偷计算过利害,还将一切都做了错误消息给干爹,怎会落得今天这般下场?
查理苏仰面躺着,嘴里喷出酒气,他洋房的大门被人敲响,外面的查兆澎大喊:查理苏!我的人说见那女人往你这里跑了!是不是在这!查理苏!开门!
他睁开眼,搀着沙发站起身,一把拎住你的胳膊,带着你朝后门去,后门有条自花园可以钻出去的暗道,你们曾在这里玩过捉迷藏,你还坐在他的肩膀上在暗道里用笔画过图画。
查理苏摸出钥匙,拧开暗门,把你一把推进去:走,我不想再见到你。
你挣扎着回去抓他的胳膊:查理苏,你听我解释,查理苏,其实我是自幼被收养的,我也不知道自己多大年龄,没有人告诉过我什么是爱我,什么是男女之情,我不想,我不想骗你,查理苏!
人在哪呢!查理苏!逆子!给我搜!
查兆澎已经叫人踢开门,正离你们越来越近,听见脚步声传来,查理苏发了狠,攥住你的手一根根掰开指头,用力将你推倒在暗道里。
滚开,他将门合上,用锁头锁得紧紧地,男人修长的身体顺着墙壁滑倒,他无力地跪在地面上,用手臂去撑发热的额头:滚远些,再也别回来!
3
落荒而逃,你再次行走在黑夜中,你要去找干爹,你不知道他此刻在哪,你也无需知道,只要一直在黑夜里行走,他定然会出现在你面前。
果不其然,天光破晓时,你坐进了他的车子。
司机载你去陆沉下榻之处,他点着台灯正握本书读,你才进了门,他便叫你:跪下。
你跪好,额头贴的低低的伏在地面上,眼角的余光看着干爹一尘不染的鞋子:干爹,你放过他吧。
干爹你,你放过他,我跟你回家去,我再也不惹你生气了好么?
放过他?
陆沉将书翻过一页闭合,取下眼镜搁在一旁:囡囡说笑了,干爹有对他做什么吗?
你急了:那些矿产的地图!那些铁路、人事,那些账目,干爹,我都报给你了!他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他还要支撑家业,他,他也没有母亲,但他有小妹,他还要去找他的小妹呢!
你急得鼻涕眼泪一起淌出来,滴答滴答的渐在地面上:干爹,干爹。你爬过去抱他的大腿,将小脸贴在他的裤脚上:干爹,我还有你,干爹,他什么都没有,我还有你。
陆沉静默,半响后,他伸手来摸摸你湿漉漉的小脸儿:小骗子,又想骗人了?
不,不,干爹,我是真的,我。。。
他问你:你不是爱他么?不是要和他永远在一起么?干爹怎么知道你会不会骗了干爹再同他私奔呢?
陆沉笑,他半个身子都隐匿在昏暗的阴影中:我知道你做得出这样的事。
以及,他说:你误会干爹了。
查兆澎生意出问题,是他自身不仁不义所致,没有甚么买卖是一番通顺、一辈子赚钱的,湘粤一带近日战乱,枪炮无眼,击毁了查家的矿场也是天灾人祸。
至于你同干爹讲得那些东西,只是干爹许久不见你,寻个由头儿同你说说话罢了,他看着你亮晶晶的眼,用指头替你擦泪:那些没甚么用,也不是囡囡讲几句话能改变的,囡囡,这一切都不怪你,即使干爹总叫你欺骗,干爹也永远不会怀疑你、离开你。
说完这些,他的脸上浮现些许悲恸神色来,你从未见过他露出这般的表情,陆沉永远运筹帷幄、陆沉永远做得胜者,他不会向任何人暴露他的软肋。
此时他似乎正引导你去看他最脆弱的部分,似乎正在诱骗你一步步走近他的陷阱,也不怪你,你被他养大,他太熟悉你,知道你本性不过是个小孩儿,哪儿懂得什么真爱、什么分别?
他轻而易举就将你引回他精心布置好的巢穴里来,情感动摇之时叫你逃脱,现在他明白自己想要什么,该做什么,他亲手养大的女孩子,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