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辕慢慢从袖子里探出双手,掐了半天算了算,咳嗽一声道:「旁人只道雾
江水师船坚炮利,可我水师凭仗的是先人之海威,以前没有妖兵,尚且为天下第
一,可那妖兵强势而出,巨船四百,神威巨舰六十余艘,还是两年前之力,船新
炮猛,为的便是称霸海上,而我水师却久无战事,战船陈旧,多有失修,老臣是
自家人,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啊……」
吴钧脸色有些不耐烦,皱眉道:「那大人要多少银子?」
秦辕瞧了瞧柳若萱,清清嗓子道:「若要雾江水师恢复元气,龙城起码拨给
雾江水师二百万两银子,方可恢复陈年旧气,焕然一新。」
吴钧瞪大眼睛,失声道:「二百万两银子?」
秦辕点点头道:「不错……」
吴钧纵然见惯世面,也为之惊的目瞪口呆,秦辕似觉要的多了,又缓缓道:
「殿下,老臣一片赤诚忠心,天地可鉴,打仗烧的就是银子,这可不是狮子大开
口,而是实情啊。」
柳若萱美眸看向别处,淡声道:「你一片忠心,龙城绝然是看在眼里的,你
看这样如何,本宫先垫付你五十万两白银,用以支出,你可先回江都,加紧备战,
其余银两,再宽限些时日可好?」
秦辕猛然咳嗽数声道:「殿下,五十万两银子,犹如医病,治标不治本啊。」
吴钧满脸不悦道:「战火绵延两年,妖兵一路势如破竹,甲州,魔国,鬼浓,
原荒四国尽在妖兵铁骑践踏之下,前线每日耗银无数,将士们兀自浴血奋战,苦
不堪言,仅蛮荒四国的战事,已压的人喘不过气来,公主这两年以来,每日都是
过着节衣缩食的日子,大人就不心疼一下殿下吗?」
秦辕听闻此话,突然掉下泪水道:「想不到我九重天,时至今日竟然已窘迫
至此,老臣想起先王,都恨不能追随先王而去,一不能抵御妖兵,二不能为龙城
及公主分忧,老臣实在是罪该万死。」
说着说着哭的泣不成声,她看在眼里,站起身来来到秦辕面前,蹲下娇躯,
取出手帕轻轻拂在他满是皱纹的脸上,动作轻柔擦去秦辕泪痕道:「老大人不必
自责,本宫再想些办法也就是了,偌大九重天,难道还供养不起你一个水师吗?」
秦辕老眼shi润,泣不成声道:「只怪老臣无能,只怪……老臣,咳咳……」
柳若萱给他擦着泪痕道:「本宫同样知道老大人的难处,您不要难过,一切
都会好起来的……」
她蹲着娇躯,秦辕坐在椅子上,目光从她绝美容颜看去,几丝乱了的长发拂
在雪颈,她肌肤又是雪白,美的挑不出丝毫瑕疵来,阵阵幽香随之飘了过来,抹
胸内春色流露,隐约可见雪白浑圆的饱满,滑腻诱人挤压在一起,擦去秦辕泪痕
之后,她美丽起身,淡淡回到座位品尝新茶,秦辕老脸看来,咳嗽几声,气氛几
分尴尬,吴钧摇头叹气,转身出去,刚走出来就见宋捷正在门外等候,苦笑一声
道:「公子也在听吗?」
宋捷冷声笑道:「这老头儿好一个狮子大开口,九重天谁人不知水国江都,
富庶之地,富得都要流油了,还养不起一个雾江水师?」
吴钧恨道:「可不是吗,他却偏要跑过来哭穷,故意刁难公主,怎不敢跑去
龙城哭穷去?」
宋捷摆手道:「他以为女子好欺呗,我且进去看看。」
宋捷说着进了房间,秦辕当先看来,惊呼道:「这,这便是宋公子吧?果然
一表人才啊!」
宋捷淡然一笑道:「老大人过奖了,宋捷愧不敢当。」
秦辕呵呵笑道:「那有不敢当的,小伙子,好的很呢,有你爹几分影子。」
宋捷展颜笑道:「家父一代人杰,小侄可不敢比。」
秦辕嗯了一声,赞叹道:「唔,真要说来,颇有几分乃父之风,不过我这岁
数大了,就先告辞了。」
说着佝偻着腰,一步一步走了出去,柳若萱静静坐在那里,烛火明灭不定,
宋捷瞧了瞧四周无人,上前一步道:「他存心刁难,公主倒不用放在心上,我就
不信,魔都水师真要打过来了,他会坐以待毙。」
柳若萱轻抬玉手,把茶杯推到旁边道:「坐以待毙他倒不会,见死不救,他
做的出来……」
宋捷皱眉道:「把柄就在这里被人握着,一口气就要二百万两,狮子大开口
不说,况且我看他这次,似乎不是为钱而来,似乎另有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