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之善为士者,微妙玄通,深不可识。
连谢秋灵自己也是这样的,她容易对人失去耐心。
的心血和抱负就比如单一本名为卡尔·马克思的人写的,帝姬就写了足足有一百万字的注释。
在二黄的帮助下,她翻开了第一页。
谢秋灵看的眉头紧皱,尴尬非常,总觉得这样不明所以又毫无论点的指责似乎不太有说服力。
而帝姬每一本都会耐心评阅,仿佛夫子批改学生作业。
谢秋灵感到她尊重每一个人,无论尊卑还是贵贱,博学还是无知。
举世誉而不加劝,举世非而不加沮。这样一个人,身上散发着一种致命的吸引力,很难不被人喜欢。
这本书也只得到了帝姬一句评论:词汇丰富,感情真实而充沛。
夫唯不可识, 故强为之容:豫兮,若冬涉川;犹兮,若畏四邻;俨兮,其若客;涣兮,若冰之将释;敦兮,其若朴;旷兮,其若谷;浑兮,其若浊。谢秋灵不禁念出了中这段话。
可她没有在帝姬的笔记中感觉到有一丝一毫的傲慢与不屑。
二黄伸着两只前爪颇为费劲的示意:[这些都是垃圾,想了解真正的她,跟二黄来。]
而在自然科学学科的著作中,他人出现了理论错误,她也总是先找到对方言论的可取合理之处,肯定一番,然后耐心并且客观的点评着这些观点。
当人们认为自己是正确的,而他人不同意自己意见时,人们总是会用愤怒的、鄙视的、嘲笑的态度批评指责压迫他人,以试图达到说服他人的目的。
她很快明白了司马明岚如此沉迷帝姬的原因。
帝姬除了用她的理论撰写过之外,几乎在所有知识领域中,她发表的论著都被世人视为权威与真理。
洞中央的雕花书台上只摆放了一本书。
只见扉页上帝姬用金色的小楷写着:
她望着这浩瀚书海,只觉得自己在这位女子面前,卑微浅薄暴露无遗,如蝼蚁般渺小。
司马象曾是儒修大能,他的诗书画作也在修真界广为流传。
在外头书柜中,这本书也就是巴掌大小,可在这里,它有六十寸长,三十寸宽。
谢秋灵试图搬动它,发现这本书很重,像是石头做的一样。
谢秋灵从前只佩服夫子一个,她以为她的夫子是天下最智慧最博学的人了,可没想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检索了大半天,她只找到一本,作者居然是司马明岚的父亲司马象。
二黄载着她来到了理智-三的最中央。那里帝姬专门凿开了一个十米长宽的洞,洞中墙壁上雕刻装饰满了古朴神秘的花纹,足以说明帝姬对其中供奉之书的重视程度。
谢秋灵本以为,渊博至此的人,会恃才傲物,目空一切。
这本书一
二黄,你。
谢秋灵眨了眨眼睛,她发现二黄说话似乎比之前通顺了,以前她只当二黄是司马明岚的老狗,一直不明白它为何对自己这么客气,今天才发现,原来它和她一样,都是卧底。
这么多的书,这么浩大的工程量,一个人要花多少时间和多大的耐心才能完成?
她觉得帝姬已然达到这种境界。
这本书正是。
相反,她感觉帝姬是一个十分谦逊的、亲和的、温柔、甚至慈悲的女子。
魔鬼是存在本体的中间地带,是所有深度与高度的否定,是永恒的平面,永恒的鄙俗。[2]
她并不是一个单纯以美貌悦人的女子,她极度博学多识,思想极具说服力,程度甚至超出了谢秋灵的想象。
可帝姬不是。
在天书里,司马象在天道宗重建后重病缠身,早早去世了。司马明岚十分孝顺,每年都会为他举行盛大的祭奠仪式。
可是这样一个深不可测的人怎么成为了众人口中恶人的呢?
谢秋灵在名为记忆-四的那面红墙上翻阅,想了解帝姬的生平事迹。
一旁的二黄倒是气的全身毛都炸开了,鼻中发出威吓声,猛地扑了上来,一口将这书从谢秋灵手中夺了去,怒而撕碎。
谢秋灵觉得他应当是满腹经纶的,谁知这本书一翻开,帝姬的事迹一个没讲,通篇竟都是婊子、贱货、变态 、邪教头子之类不堪入目、粗鄙又漫无目的辱骂。
有人长篇大论的讽刺她的著作,即使他人的看法鄙陋浅薄,或者误解了她的看法,帝姬的评论中也没有表露丝毫不屑或愤怒,在文艺领域,她甚至不与他人辩解。
于是在四到六号墙上,那些书籍都在不约而同的研究论证她的思想。
帝姬思考世界的角度与常人不同。世人普遍认为世界本源是神秘不可知的,而帝姬却认为一切的本质都是物质。帝姬掌握并发展了一门探知描绘物质的仙术,名为科学。以这门仙术为基,她能创造出许多匪夷所思的事物,进而彻底革新了天界。
她不轻易谈论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