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倒是不怕的,因为上一世风昭然根本没事,所以她知道一定能安然过关
想到这里姜宛卿整个人愣住了。
郎将莫雪松是殿下的人?
她喃喃问。
风昭然没有答话,道:书桌有个暗格,暗格里有金创药,拿来。
这便算是默认了。
莫雪松是刘锟一手带出来的,可以说是亦徒亦子。
刘锟自己都常说,若不是他的女儿太小了,早就将莫雪松定下给自己做女婿。
但她当了三年太子妃,竟不知莫雪松跟风昭然有一次私下接触,从来没有想过他还有一颗棋子埋得这样深。
她回想起上一世被庆王纠缠,好几次都是莫雪松出现替她解围。
当时觉得是碰巧,现在才知道世上哪里有那么多巧合?一切都是有心人有意为之。
姜宛卿麻木地去拿药,麻木地递给风昭然。
也就是说,风昭然之前说她不必如此,是她真的不必如此。
他早已有后招,根本用不着她出头。
莫雪松虽能替孤摆脱麻烦,却不能替孤上药。
风昭然看着那药,没有去接,视线上抬,落在姜宛卿面无表情的脸上,明明身上还带着伤,他脸上的红晕居然还在,显然他整个人气色很不坏,比平时还要强上几分。
五妹妹方才那般勇猛无畏,此时难道不敢给孤上个药么?
姜宛卿脸上差点儿滴下血来。
什么叫自作多情,她这就叫自作多情!
人家早有后招,她却强行脱衣上阵硬出头。
姜宛卿将他的衣衫掀开一点,露出肩头的伤口。
这一刀应是从背后所伤,后面的口子更深一些。
他坐在床上,姜宛卿半跪在他身后,将药粉慢慢地洒上去。
洒得慢,说话也慢,她斟酌道:妾身愚钝,不知殿下早有安排
风昭然打断她,接口:五妹妹安排得不错。
姜宛卿,方才妾身也是一时情急,什么都顾不得
风昭然声音里似乎透着一丝笑意:你我已是夫妻,不必讲究这些。
姜宛卿:
她觉得他应该是故意嘲弄她。
殿下,姜宛卿肃容道,妾身不敢对殿下有非分之想,方才实在是事出无奈,情急为之。
风昭然回头。
姜宛卿正低头上药,凑在他的肩上,他这一回头,两人的鼻尖几乎能挨上,息息相闻。
姜宛卿受惊一般,倏然后退。
风昭然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两个人都衣衫不整,风昭然的掌心贴着姜宛卿腕上的肌肤,这一下中间再也没有阻碍,刹那间空气里的酒香仿佛浓郁了几分。
姜宛卿想抽出手,却发现他握得极紧,他的眼神也有点奇怪,仿佛带着点迷醉,又带着点审视。
姜宛卿觉得他好像发现了什么东西,但似乎他自己也不确定。
殿下,姜宛卿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些,药还没有上好。
告诉孤,你可有半点心悦孤?
姜宛卿立即摇头:妾身说了,妾身对殿下绝无半点痴心妄想。
风昭然盯着她:若孤准许你有呢?
姜宛卿坚定地:妾身不敢有,殿下是姐姐的,妾身无恩无能,不敢与姐姐相争。
风昭然沉默了一下,然后问:那你为何连夜为孤熬红豆汤?
姜宛卿:
姜宛卿:殿下,那只是妾身想小娘了。再说殿下不是不喜欢红豆汤么?
风昭然慢慢地道:是,若你真喜欢孤,便不会想着当东西留后路了。
姜宛卿不打算接这话茬了,上一世她一味拿热脸贴人家冷屁股,可把人家贴烦了呢。
只是还不等她开口,风昭然道:你说一句妾身姜宛卿不喜欢太子风昭然。
???姜宛卿一头雾水,非得说吗?
难道她表达得还不够明确具体清晰?
风昭然一字一顿:孤命你说。
不知道是不是姜宛卿的错觉,姜宛卿觉得握在她手腕上的手紧了紧。
风昭然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她,好像她马上要说出的是一句顶顶要紧的话。
好吧,姜宛卿道,妾身姜宛卿不喜欢太子风昭然。
风昭然沉默,却没有松开她的手,也没有挪开视线。
姜宛卿觉得,如果视线有形的话,她的脸上大概已经被戳出好几个窟窿了。
你可有心痛?他盯着她问。
姜宛卿笑了笑:妾身既然不喜欢殿下,为何要心痛?
喜欢了才会心痛,痛得想死,一痛再痛,没完没了。
风昭然默然片刻,终于松开了她的手:你走吧。
这寝殿已是一片狼藉,姜宛卿巴不得早点回偏殿,指了指风昭然肩上的伤:这药
孤自己上便可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