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有人在北边的山丘上喊了一嗓子,诶干啥呢?
马宏达看了傅达一眼,见后者摇了头,便回道:没事儿,看看。
傅达问:喊话的是谁?
马宏达摇摇头,太远了,看不出来。
这时候,邓文祥和李骥已经开始Cao作了,二人各站地基一边,一起喷洒鲁米诺试剂。
马宏达跑过去看了一会儿,说道:这么久了,又是下雨又是下雪的,还能找得着吗?
李骥道:只要有血迹,就能找得到。
窝棚没多大,鲁米诺试剂很快就覆盖了一层。
邓文祥用带来的遮光布,对喷洒的地方进行局部遮盖鲁米诺试剂必须在黑暗的环境里,否则看不到荧光。
南边没有。
西边
虽然有显示,但应该是动物的排泄物。邓文祥一边说,一边换到北边。
这时候,马路上有了行人,一个比马宏达老一点的男子跑了过来,对马宏达咆哮道:马老六,你干啥?你想干啥?
马宏达毫不示弱,叉腰喊道:三哥,什么叫我想干啥?没瞧见警察吗,人家让我干啥我就干啥呗。
那人看了谢箐等人一眼,见傅达岁数大,就对傅达说道:这位警官,到底咋回事啊,我家地里埋死尸了?
傅达道:这位就是马村长吧,我们例行检查,还请配合一下。
马宏良道:这是我的地,你们有搜查证吗?
李骥笑道:我们搜查的是田埂上的空地,不是你的地,不会造成任何影响,你放心。
你马宏良被将了一军,脸色发白,语气也弱了下去,查就查呗,我又没犯法,随便查。
邓文祥从遮光布里钻出来,找到了,这块石头上有血痕。
谢箐、檀易等人一起看向马宏良。
马宏良的小腿剧烈地抖动了起来。
他颤声说道:有血也不一定是人血,我去年在这里杀过黄大仙。
谢箐双臂环胸,有血,我们就能判断血ye属于人还是动物,甚至还能判断是不是属于葛琴。
马宏良绝望地闭了闭眼睛,气息也粗了起来,就算是葛琴的血又咋样?这个窝棚就在大马路上,当时是大冬天,谁也不会到地里来,谁知道哪个王八蛋杀了她。
傅达道:如果跟你没关系,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马宏良怒道:眼见着你们要把脏水泼到我家来了,我能不害怕吗?
傅达道:你放心,我们警方绝对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但也绝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李骥道:马村长,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如果凶手在这个时候主动说明情况,算有自首情节,法院会酌情减刑。
什么自首?我没杀人,自什么首!?马宏良瞪着马宏达,你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我们走着瞧。
马宏达骂道:你个王八蛋还敢骂我?警察在我家搜个一溜十三张,还不是因为你们胡吣!?我骂你了吗?你欺软怕硬的王八蛋!
马宏良对他的反击无话可说,捋了一把短短的花白头发,梗着脖子说道:不管是谁的血,反正我没杀人。
傅达道:我们也没说你杀人,但你的地里出现了血迹,你就要跟我们回局里一趟,配合一下调查。
马宏良指着马宏达的鼻尖,他院子里也有血迹,他怎么没跟你们去警察局?
傅达道:因为他当时不怕。
马宏良使劲在地上跺了一脚,我没他胆儿大,一看见警察就害怕,我也没办法。
檀易道:不必再说,带他回去。
傅达和李骥逼上来,把马宏良夹在中间。
马宏达傻了眼,扭头就跑,老三被抓啦,三嫂子,老三被抓啦!
檀易又道:我给五岭县县局打电话,你和李骥先把他带走,我们去找他的家人。
马宏良急红了眼,额角的青筋也爆了起来,跳脚叫道:我没杀人,你找他们干啥?
檀易淡淡道:血迹出现在你家地里,当然要询问你的家人。
你马宏良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克制了自己的坏脾气,查就查,反正和我们家无关。
檀易道:但愿如此。
傅达和李骥带着他上了车。
邓文祥把有血迹的大石头搬了出来。
那是一块枕头大小的长条石头,长约两尺,宽一尺,十几厘米高,上面有少许裂痕,裂痕里还糊着少许泥巴。
檀易上前帮了把手,一起抬到吉普车上。
谢箐也过来了,都是村长,都知法犯法。
檀易道:证据不多,谁是凶手还不好说。
谢箐从地上掐起一朵小黄花,就算他不是凶手,一个包庇罪也少不了他的。
檀易问:你为何如此确定?
谢箐笃定地反问道:檀队不确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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