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山腰陡峭之地,因人上不来砍伐,树木都长得茂盛,零星绕过枝桠投射到地上的日光,不足以穿透落叶。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梁明以为是有人已经下山,待有人走到身前停下,她才抬头看到是李哲与他那位风流倜傥的朋友。“爬累了么”,气氛有些微妙,男人似乎与梁明相识,径直过去跟她说话,孙园力在旁边,看看梁明,不敢说话。李哲嘴边一丝笑意,故意挑逗她,梁明看到,越发觉得生气。“不累”。正要往前走,他偏偏凑到身边,梁明停下,他也跟着停下。另一个男人站在石阶上,笑而不语,眼睛会放电,孙园力不小心与他对视,立刻觉得招架不住躲避眼神交流。他款款走到她身边。听到前面两人的对话,故意问道,“你累不累”?他躬着腿,俯身看着孙园力的脸问,语气轻佻。孙园力从未被人这样强势调戏,气质上就被压倒了,脸涨得通红。“不累”。说完,她便绕过男人要去找梁明。凑近看,这妹子白白嫩嫩的,容易害羞,比刚刚第一眼更要吸引人。梁升斓紧追到孙园力身边。“我叫梁升斓”孙园力不吭声,低着头只想追上梁明。见她不吭声,梁升斓直接拦到前面,山路崎岖,本来就窄,他身躯高大,横在中间,孙园力过不去,抬头瞪他。“麻烦让开一下”,“不让”,登徒子!平白无故在大山里被人调戏,孙园力有些恼了。“梁明”!“嗳”,梁明顾不上搭理李哲,往下观望孙园力。男人这才侧身,让她过去,紧随其后,没话找话一直要与她聊天。一男一女,一前一后,分成两队,孙园力一直盯着梁明,不敢和她走散了。“你叫什么名字”?“你们两是朋友吗”?
只可惜长了一张帅脸,怎么脑子跟有病一样。孙园力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我叫话太多”。男人听了尴尬地笑了笑,“这不是想多了解一下你”。前面两人挨得很近,那个男人的大黑手时不时碰到梁明的小手,她也不躲,孙园力大概明白了,两人早就认识。也许她之前说的正在一起的男人便是他。那么在山上碰到,就算不是巧合了。而身边这个死皮赖脸的男人,倒是长得蛮帅的,个子高,人看着也Jing神。孙园力明白了为何古人将风流倜傥当作褒义词。帅哥在旁,她忍不住春心荡漾。该死的异性相吸。被怼后,他不说话了,搞得她还有点不好意思。“我叫孙园力,是梁明的朋友”。梁升斓笑了。女孩不好意思又嘴硬的样子,蛮可爱的。“你刚刚喊梁明,是担心她,还是担心你自己”?刚跟他好好说话,怎么又问这种让人不好回答的问题。孙园力停下来,瞪着他,没好气地说,“都担心,怎么了”?“没事没事,我只是好奇”。“又不会对你怎么样”。孙园力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女孩不施粉黛,爬山爬的额头鼻子上冒出细细的汗珠。野桃含笑竹篱短,溪柳自摇沙水清,梁升斓忽然想起前几天看到的诗句。想必翻云覆雨一番,她在床上的脸色也会如现在一样好看。爬过最陡峭的一段,四人来到一处平地,再往上,便有两条路,一条指示“红岭”,一条指示“银鬃岭”。“走哪条”?梁明和李哲停下来。梁升斓和孙园力在后面慢吞吞的,明眼人看得出来两人彼此都有点意思。“去银鬃岭吧”,见孙园力不说话,梁升斓先回答了。银鬃岭更高。重要的是,何悦森四人去了红岭。这片空地视野开阔,望下去,蓝色的黄毛河沿岸,四四方方的农田里,机器在播种。不远处的山谷,野樱花成片开的茂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