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勉又问。
“宫里什么都好。吃的住的,地盘很大,感觉比唐家堡的山头都大。”君霓感叹:“唯一不好的大概是床榻太软了。那底下的褥子全是丝的,睡上去就像是躺在水里。”
最质朴的亲密,就是平淡的相处。
“当时那院也不叫现在这个名字。”他瞧着殿外高挂的牌匾,心中五味陈杂:“以前叫亭院······”好像改了个名字,能多一些什么意义,不知道是做给谁看。
“春天的星星最多。为什么都不叫上我一块儿?”
先前是有听王府中的佣人报告,他经常借由议事往府里跑,几乎次次都是要找借口去看看君霓的。不过自从除夕之后,也渐渐少了起来。想来是心意遭到了她的回绝。
“好。”他回。
李勉看的深,大概也是知道了他在想什么。
“的确是太软。”他赞同她的看法。
“继续暗中回召。派一两位心腹行命,违抗诏令者,除。”
夜晚,君霓失眠了,溜到了屋顶上,数着天空的亮点。秦蔚澜像是知道她也睡不着似的,飞身落在她身边,替她披上了外袍:
君霓点点头,她自然是还记得的。先前,也是在这个树上,偶遇了李秋鹤,还替他摘风筝。
“得了得了。朕知道了。”李勉失笑摆摆手,让他起来:“你也辛苦了好长时间,回去歇着吧。过几日还是有的更忙的呢。”
“是的。武宁军人数仍在估计。至于天罗卫,发令之后主动遣报之人不到十人······”
“还有······”李勉转过身来,平静注视着魏青桥:“那日宫中击伤白非池,手刃高宣之人查的如何?”
“可是有婚配打算?”
“既然都不喜欢,以后我们一定是不会再睡在这软塌上了。”她说道。支起身子,对上他的眼神。
“暂时还未曾有结果。”魏青桥老实回答,但话锋一转也说出了自己的猜测:“不过臣猜想,能够有这般身手之人,想必多少应该是有投诚之心······”
她听闻此,心底感叹一声,这般背道而驰,完全不相干的成长环境,或许是命中注定,或许是阴差阳错,便是有了交集,难以想象。
这几日也未曾看到李勉入宫,君霓秦蔚澜二人便是好好安心养病的。早睡早起,养的君霓脸上还圆润些。
“或许这杀高宣之人,与这制服白非池之人,皆是一人也说不准。总之,若是查出该人身份,也莫要打草惊蛇,暗中再安排会面即可。”
“青桥,等朕登基,你坐上百相之首后,或许很多事情便是会不一样了······”李勉含笑:“你自然算得上年少有为,不过男子,总归是成家之后,才能算得上定下来。”
“以前在唐门,镖局里,睡得都是竹条榻,薄薄一层棉底,睡着可有弹性了。”
气氛总算是轻松些,像是回到之前的样子。李勉心中暗道这小子,倒是鬼精,懂得变向胁君了啊。
星垂之下,他也能有这么温柔的时刻。褪去凌厉和冷漠,眼神中都是疼惜。这男人的温柔皮相,比冷漠时果真要更吸引人。她灿然接受了这样的呵护,歪过头,被他搂入怀中。
魏青桥见好就收,辞别退下。回去的路上心中嘀咕着,总归还是觉得这李勉跟之前不太一样了,但是也不是说这样的变化是坏事,就是大概可能整个人更深算些?
君霓一边听着,没有说话。都是过去的事情,大概,前一辈的情仇纠葛,她无权又不想去做评价,但是绝不想让这些再影响自己了。
他点点头:“我睡过的。”不过要是真的说回来,那他便是睡土砖睡得更习惯。关外条件捡漏,有时候随军操练,都是天地为被。更别说打仗的时候,几天几夜不能睡也是常有。
或者说,是这李勉本来就深谋精算的,现在,摘下了和蔼外表,将他的本来面目露了出来。
只见他噗通跪地作揖,摆了副知晓大义的样子,豪言道:“臣自然大家也先,小家为次。陛下都未曾考虑纳妃立后之事,臣哪敢忧虑这些?”
他们就如连体般,除了不同睡,几乎都呆在一处。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谈天说话了,说不完的。
听到这话他差点是要晕倒。为什么忽然就问到这个了?不过尽管是如此,心中还是浮现了个活泼生动的身影,泛上求而不得的苦意。
的确如此。当时这个情况下,若不是屋顶上的那人出手帮忙,恐怕一切都未能有如此顺利。
魏青桥点头应允。李勉的目光在他的娃娃脸上流连一会儿,竟是问了个毫不相关的私事问题:
正好闻到她头发上那沐浴之后的淡香,觉得心安。望向不远处院落中的那棵绿意盛然的树同她说道:“这里······这棵树,先前是我娘种的。”
高宣一死,原先蛊咒自然解除。于李勉而言,这样一群武力卓然之人窜逃之江湖中,怕是也会生惹事端。
立帝之事尘埃落定,君霓又意外再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