卒。父亲,儿子顶多就是一个小卒子,您是『车』,姜还是老的辣呀!」
刘统勋身子朝前探探,看向儿子,「可这『过了河的卒子顶大车』,你老子还没老糊涂呢。」他又哼了一声,「说说吧,这事闹到什么时候是个头?」
「父亲啊!有些事,一旦开始了,就停不下来了。而更有些事,不达目的想停也停不下来的。就像是当年的百家与儒家,那是多少年的正与斗……」
所以,朝堂之前的满汉之争,文武之争,都将被淡化。反而是新学与旧学之争。
这新学中……包含儒家,却早不是儒家。说它是要恢復百家,却也不像。
这种变革,自古未有。他本身就处于迷茫之态。想了想嘆了一声就吩咐刘墉,「书院的书本,若是能抄出来,你让书童闲暇时抄一抄,每次休沐带回来,我要看看。」
「是!」刘墉应着,就要告退。
刘统勋叫住他:「要出门?」
刘墉垂手,不言语了。
这就是默认了。刘统勋无奈的摆摆手:「去吧!」人家也有人家的事,好像没有要跟家里说的意思。
刘墉出门直接上了马,在书院里的,别管是多大年纪的,修的是文还是武,但马都得会骑。早些年没怎么在意的,这一年呆下来,也骑的很好。在书院习惯了什么事都自己做,出门带个随从还突然有些不习惯。
他上马出城,直奔城外。外城王杰买了小院,这地方不打眼,几个人打算在这里聚一聚。
刘墉到的时候王杰正跟孙士毅说话呢,「信已经寄出去了。以前的那位的东翁虽说胆小,但却颇有些钻营之能……」
王杰之前给江苏巡抚陈宏谋做幕僚,这位侥倖在江南官场清理中算是干净的挺立了过来,但也有些战战兢兢的。知道王杰如今跟天子亲近,便多有笼络。四时八节专程叫人送来礼物,都是实用的。这不刚好端午了吗?送礼的人刚好在,王杰便写了一封书信过去。
正说着呢,刘墉进来了,三人拱手见礼,互通了消息。
孙士毅便道:「如今要紧的不是谁赢谁输,而在以,百姓愿意信谁?」
清正之名仿若孙嘉淦的保护伞,百姓信他,谁说他不好,谁便是奸臣,这就是这些会经营的忠臣直臣的可怕之处。
这是个问题。
毁了孙嘉淦的名声?
这种办法最直接,而且最好操作。但是三人对视一眼,都都没有说这个法子。自古以来,清官如凤毛麟角,少之又少。为何出一个清官,便能演绎出无数的故事来呢?他们当真有那么多能干吗?就比如孙嘉淦,到底是做了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了?没有!要说做,只是基本做到了一个官员的本分,但隻做到了本分,百姓还是愿意去讚扬他,信任他。
让百姓们对清官保持一种信仰,呵护这么一份虔诚,总比去打破它要好的多。
要不然,那真成了天下乌鸦一般黑了。打破容易,重塑难啊!
三人商议此时,却不知道今儿市井多了一个小摊子。这摊子在阴凉的树下,边上是一家大碗茶的茶铺子。这摊子一铺开,桌上密密麻麻了摆了多少的木簪。木簪虽不贵重,但手艺尚可的话,十几个钱还是能卖到的。
边上的茶铺老闆认识这孩子,这孩子去年考到书院去了,好久都没来摆摊了。谁知道现在却来了。他在边上跟着小子闲聊,「不是听说书院每月都有银钱补贴吗?怎么还要来摆摊子?」
这小子憨憨的笑:「叔,钱是有的。每月十两按时给呢,书院里包吃包住的,我也没需要花销的地方。今儿过来啊,也不是卖簪子的,是一项课业得完成,得问问婶子大娘们一些话。我这也不好意思拦着婶子大娘们问话,这不,就拿了平时没事刻的簪子来。哪位大娘要是能答些话来,挑一支簪子带走便是了。不值钱,就是我自己练手的东西。」
可瞧着这么个东西要是拿到首饰铺子,也值不少钱吧。
茶铺老闆娘怪动心的,「问啥呀?好答不?」
好答!这小子笑眯眯的,「婶子,您先挑一支。」
那感情好。
她走过去一瞧:「哟!这还都是好料子。」最次的也是桃木簪。
小伙子给挑了一支,「这是给皇太后雕个小玩意剩下的下脚料做的。年轻的姑娘戴这个最好,檀木的。」
这十几个钱可买不来,怎么着也得半两银子的吧。
这多不好意思。
小伙子却在另一边拿个小本和一支怪怪的笔出来,「大娘,若是现在不让您出来做营生,只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您觉得成吗?」
老闆娘大惊失色,大腿一拍,「那怎成呢?别看我家老头子是掌柜的,可啥事不要我操心成啊?他收钱,我得在后面烧水,得擦抹……得把这里里外外的拾掇利索了。小本营生,还有赊帐的咧。他一大男人,一文半文的不好张嘴要,我这妇道人家,就能出面说。咱家的生意,挣得就是一文半文的钱吶。」
「也不一定非得您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