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想请旨,请您将四阿哥借给臣用用。一则,四阿哥见事明白。二则,总得需一个身份超然的人在其中,很多事情才好办呀。」
干隆就看他皇阿玛,发现他皇阿玛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就心里先鬆了一口气。没逼着要成立水利署便好。于是便道:「那便叫四阿哥跟着历练历练。这个年纪,也该出来当差了。」
这个惊喜有些大,没有太后的指点,他不会过来。不过来便不会遇到这样的好事!
所以,这任何事都是有双面的。坏事里藏着这样的好事,那真有这样的坏事,其实也不必避如蛇蝎的。
这傻孩子是高兴了,四爷回去却不高兴。回去就躺下了,枕在林雨桐的腿上,脸上露出来的多是失望,「有时候的败是註定的。因此,很多事不要寄希望于回头。不管回头多少次,错误的时间里想做对的事,那是千难万难的,从来难的不是事,而是人。」
所以,有些不必要的执念,连最后一丝都已经鬆动的快要消散了。如果没有弘晖,再重来多少回其实都是徒劳无益的。
人处在什么样的时代,就要做顺应时代的事。不要妄想成为圣人,人就是人,成不了圣人的。对的时候遇到对的人做成了对的事,那才是伟人。否则,什么也不会是的。
他跟桐桐低声道:「有时候啊,人就不能较劲。不管是跟别人还是跟自己。」
说的桐桐一愣一愣的,暂时还没有t到他的那个点。于是隻『嗯嗯嗯』的跟着点头,反正就是你都对,你说啥是啥。她低声安慰着,「咱就是去原始社会去,也得学着别人钻木取火,茹毛饮血,坚决不在对应的时间干不对应的事……」
四爷:「……」我刚才说的啥,你听得是啥,能不能有点默契?我说的是那个意思不?再说了,我是感慨!感慨懂不?你现在是越来越缺少浪漫的情调了。倒是真不怕我出轨!
弘晖回来的时候觉得爹妈之间的气氛怪怪的,「怎么了?」吵架了?都不知道多少岁了,还能吵架?哎呀呀!
瞧那眼睛跟探照灯似得,恨不能找出点乐子好好瞧瞧。
林雨桐白了他一眼,「能有个到这岁数还能吵架的人陪着,那是福气懂得不?」
懂!这是羡慕不来的事。
吃饭的时候爷俩说水利上的事。弘晖就道,「如此也好,要是能动真格的,以水利为切入点,再清查一次官员,又何尝不是一种收穫。」
这也就是四爷今儿没有反对的原因。若没有那么一逼,也没有这一遭了。
至于那个永珹,弘晖还真有别的用处。永珹想跟弘晖保持很好的关係,因此出京的时候还特意跟弘晖来道别。
弘晖当时没说什么,但对方一出京,就收到了弘晖的信。
信是叫庆喜安排人送过去的,里面的内容嘛,大多是路政署提供的。路政署沿线修路,各地的情况他们这种要跟当地官府打交道做协调的人怎么会不知道的。他们是隻管修路,别的一盖不管。这也是早前一开始就强调过的。但是不管并不等于不知道。知道了,就一定会会说。那就看说给谁听,听得人怎么处置了。
有些官员的行径被路政司的人连证据都找到了递上来,弘晖一直压着没动。
现在好了,有一个急于立功的永珹出去办差了,想要一炮打响,不动真傢伙肯定不行。弘晖给的信,那真是如及时雨。不出直隶地界,永珹就办了,一口气办了两个五品官,四个六品官,七个七八品的小吏。
满朝都夸四阿哥能干,实干。又说老圣人排行为四,皇上也排行也为四。如今四阿哥这般的能干,那这将来岂不是要……
因着这个传言,旧学的人重新拿出身说事。人家不敢说皇家,就说这个爵位继承,这谁家没有嫡子,这爵位得按照出身的尊贵与否看,侧福晋所出的有限,侧福晋中满姓的优先。
永珹该怎么说?反对旧学,就得被贴上新学派的标籤。反对新学派,就得被贴上旧学派的标籤。彻底的夹在中间难做人了。
干隆心里有些失望。永珹是有些小聪明,但是大智慧还是没有。人嘛,哪里能两边都讨好的?他要是彻底的站在新学的一边,他还高看两眼,但是……明显跟旧学无法共存的情况下,对方不认同他的情况下,他还想要去修復关係,去讨好,这就是不明智了。
视线重新落后永琪身上,心里有些安慰。老四风头出尽,他也不骄不躁,在心性上,这便是难能可贵了。
有嫡子,有令妃出的十四阿哥,为何他还会这么注重永琪?不外乎是当年那个跟梦魇一般的预言,好似他命不久的样子。
他今年也不算小了,快奔着五十了。说实话,爱新觉罗家,出个高寿的人算是奇迹。太宗皇帝活了五十岁,顺治皇帝只有二十二岁,皇祖父其实也不能算是多高寿的人。而皇阿玛……现在瞧着是好,可当年也才五十八岁。说实话,要是当年的身体情况,皇阿玛要是还能扛的动,但凡有半点办法,也不会出那样的下策,诈死而走。
便是不看祖上,照着自己这个年纪,也该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