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凭着这一点,周家得给个交代。
心心都傻了,「我妈生了两个?那我妹妹去哪了?」
你是姐姐还是妹妹,这得去问周家。消失的那个孩子去哪了,也只有她们知道。
小白真觉得这天下什么荒唐的事情都能遇上,她悄悄的跟文心说,「给你表姐打电话,叫她带上你舅舅舅妈,上你姥姥家。」
为什么找表姐?
文心才要问,就傻住了:什么意思?
她的手哆嗦到给手机解不了锁,脑子裏嗡嗡嗡的,只有一个声音: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姥姥对自己比对錶姐好,说是因为妈妈给了钱了。
姥姥对錶姐不好,总是念叨表姐托生没托生到个好肚子裏。这怎么会不是舅妈亲生的。
所有人都知道,姥姥对外孙好,亲孙女都要退一步。她们打小就长的像,可从来没人认为她们是双胞胎。
这实在是太荒谬了!
她好容易解锁了,然后打过去。她以为表姐会在学校,但听表姐接电话的声音,又不像。她来不及问,隻把小白叫自己说的话说了就挂了电话。
那边周含烟的心却落到了实处。她不知道这么做是对还是错,也不知道将来会如何。金家最后会落到何种境地她知道,但是她宁肯明明白白的跌落深渊,也不愿意糊裏糊涂的被塞在臭水沟了自生自灭。
她的遭遇金教授不知道,那么她现在的所作所为,亲生父亲会不会认为自己是嫌贫爱富……这些她都顾不得了。她得逃离这裏!
上辈子,她以为一直是老太太偏心心心。其实不对!早前是因为钱偏心心心,后来自己护着心心,给了心心机会,叫心心发展的更好,老太太自然还会偏心心心。可实际上,不管是自己还是心心,谁出人头地都没差别。她们都养了周家一辈子,给她和周山李秋养老送终,尽自己所能叫他们过人上人的日子。就连周月和大宝,那也都算是贵妇和富少爷了。
这些前提是,心心没认金教授,自己的身世永远没人知道。就这么一辈子。
算算,老爷子上辈子去世,就是心心刚刚崭露头角,而金教授刚刚开始倒霉的时候。她从昨天到今天一直都在想,老爷子的死跟这些事是不是有关呢。
她觉得自己越想越阴暗了。这才悚然,要是这辈子自己不寻求帮助,那么自己想考表演,什么电影学院,戏剧学院,都是笑话。家裏不会让的。抛头露面就有可能被人看见,最好就是在老家生活一辈子,好好的给周山养老送终。
抱养了人家的孩子,心态大概就是这样的吧。
她回家,「心心没能回去,在姥姥家。刚才打电话,叫咱们过去一趟。」
周山就道:「心心这孩子有良心,怕不是又给她姥姥私房钱,叫替她收着。」
两口子出门又不讲究,睡衣拖鞋就能出门。这次大概怕周月在家会近水楼台先得月,所以,还豪横的拦了一辆计程车。
他们比四爷这一行先到,到家了老太太就皱眉,「怎么又过来了?」
周山就看周含烟,「你不是说心心要过来?」
「她电话里是这么说的。」周含烟这么答道。
老太太就拉着个脸,「心心请假,你也跟着请假?行了!心心找你爸大概有事,你赶紧上学去。别耽搁了!」
周含烟没有辩解,老太太怕是自己跟金教授碰上吧,行吧,大不了去外面等着。她才要出去,门被敲响了,心心在外面道,「姥姥,是我!」
刚才只顾着说话,没听见上楼嘈杂的脚步声。老太太真以为就心心一个,谁知道打开门,看的就是面沉如水的前姑爷,和那个看着年轻漂亮的有点过分的女人。
老太太挡在门口,「你走!我不想在见到你!怎么?还敢带着这个女人上门?我告诉你……」
「医院我去过了……住院记录,生产记录医院会保存至少三十年。现在电子檔案,不是过去的故纸堆,说不见了就能不见了。这个谁也清除不了。」四爷就道,「隻拐卖孩子这一条,能把你们都送进去。」
老太太面色巨变,回头看李秋。
李秋微微点头,确实是如此。
老太太嘴唇颤抖,让出位置,四爷和林雨桐进去,先看到靠着墙站的一个女孩子。
那女孩子低垂着眼睑,不看人,脸上没有表情。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对待,能叫一个孩子主动去怀疑自己的身世。
那边这老太太像是找打了她的节奏,「谁说是拐卖的。我们手裏有证据,这是当姐姐的主动把孩子过继给弟弟,是主动放弃的。是写了字条摁了手印的。」说着,就朝屋裏去,「你们等着,我给你拿。」
周含烟的手又止不住的颤抖,她以前恨过,恨过天恨过地,恨所有的不公。可现在,她连恨都不知道该去恨谁!
恨父亲?他也挺可怜,被老婆瞒的死死的。
恨母亲?该恨!生下就扔给别人,不该恨吗?可该恨的人死了!
为了表妹搭上了一辈子?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