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总有见过这三人几面的人,不一会儿,周三全便看到其中有一个山洞里走出来一个人,只带了个斗笠,冒雨朝着另外一个方向去了。
周三全已然有了心理准备,回到山洞里跟周老爷子等人说了一声,不一会儿,又重新出来,就候在了山洞口,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那三人,就等着来个“请君入瓮”的戏码呢。
事实证明,世界是个圈,即便在桐乡镇这个巴掌大小的地方也是同样如此,比起周三全等人完全陌生的面孔,那三人尚算熟悉的面容,这不就多少引起了点儿某些人的恻隐之心了吗?因此,周三全并未等待太久,便看到方才冒雨跑出去的那个人又回来了,只是这一次,他的身后却跟了三个人。
那人径自回了自家山洞,跟在他后面的三人却是先看了看被绑在树上淋着雨的三个男人,而后目光向四周扫视了一圈,最终将目标确定在老神自在的周三全等人身上,因为林间泥泞,便互相搀扶着走了过来。
对方的身影渐渐清晰,能够看到是一对上了年纪的老夫妻以及一名二十余岁的妇人,谁都能反应过来了,这应该就是那个领头男子的父母以及他的妻子了吧。
然而,对方走近之后,第一个动作却是无视了林间地面的泥泞,径自直愣愣地跪了下来,一下子让周三全等人怔愣在了当场。
“这位小哥,我是石头他爹,这是他娘还有他媳妇儿,事情的经过我们也能大概猜全乎了,其实,昨晚他们三个要出来,我和老婆子就死活不同意,这是亏心的事儿啊,但是奈何,实在拗不过他们,果不其然,被你们抓了个正着。
我们家是开豆腐铺子的,家里名下也没有地,只能买粮食吃,加上其他花用,一年到头累出一身病来也攒不下几个钱,出发之前,我们把家里所有的粮食都带上了,知道肯定是不够吃的,可是,再想拿剩下所有的银子去买粮食的时候,粮铺都已经关门了,掌柜的听到风声早就逃了。
我们是实在没办法呐,石头他孝顺,我们老了以后,他就是家里的顶梁柱,是当家做主的人,可是,他不能凭空变出粮食来,也不能看着我们一家子活生生地饿死在半道上,那还能怎么办呢?只能去偷,去抢!
是,这件事他是做错了,是我们亏了良心,但是在生死面前,谁又能保证自己还能守住自己的良心呢?所以,请看在我们一家子也不容易的份儿上,放过他们吧!
我老头子拿自己的性命担保,这一次,就算是我死,也绝对不会让他再去做这种出卖良心的事情了,就算是要饿死,我们也认命了,或许,命里头就注定了,那个山洞就是我们一家人最终的墓地了吧!”
老爷子头上虽然戴着斗笠,但是却遮不住身子,细雨被风一吹,没有任何遮挡地落在身上,很快就沾湿了衣裳,衣裳在沾湿之后,紧巴巴地贴在身上,更显得老人整个人都瘦骨嶙峋的,让人瞧在眼里便觉得不落忍。
一时之间,周三全等人也有些为难,要说因为没有被成功偷走的两袋粮食就要了人家的命,那倒也不至于,可是,对方不容易,他们又何尝容易?再说了,在这条官道上,前后的队伍几乎都是相通的,前面一旦有个风吹草动,后头的队伍没个半天就能听到消息。
万一他们这会儿心软放过了这三个人,也没个什么实质性处罚的,后头的队伍还不得看样学样?到时候,偷拿的、明抢的,甚至还有直接伤人的,当大家都突破了良心的界限以后,这条官道上还有何秩序可言?到时候还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因为像这样的冲突而丧命呢。
老头儿的话不止是对周三全他们说的,附近的山洞口也时不时地有人瞥过来一眼,似乎是要关注着事态的进一步发展,因而,从方才老头儿说话的时候起,四下里便静悄悄的,让山洞里的周老爷子等人也听了个正着。
没有到最后一步,周老爷子始终都愿意秉持着“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的善念,因此,很快就做出了他的最终决定。
“门帘”猛地被掀开,周长宁走了出来,他虽然面嫩,看上去就知道年纪不大,然而此刻板着一张脸,却莫名让周三全等人觉得,有了那么一丝属于周老爷子做事的气质。
只听周长宁沉声说道:“老爷子,您还是先起来吧,我虽然年纪小,却也知道一个道理,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态度,服软求饶并不等同于把自己反过来放在受害者的位置上,企图以势压人,不是吗?”
老头儿脸上一红,顺着老妻手上的力道这才站了起来,打量着面前的这个少年,看得出来,虽然年纪不大,但是他说话的时候,周三全等人都面无异色,这就说明,要么,他背后所代表的那个人的意思,在这个队伍里面代表了绝对的权威;要么,这个少年本身也不简单。
相比起后一种解读,老头儿自己从心底里更加愿意相信前者,他紧紧地盯着面前这个少年,他的话将决定了自家两个儿子还能不能保住条命在。
“您方才说的那些话,我也都听到了,诚然,就像您所说的,在生死面前,谁也不能保证自己还能坚守住良心的界限,要是您两个儿子办成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