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吻
嘉仪晓得自己逃不掉了,但那日他的话太过刺耳,她始终不能忘却。
眼睛一睁一闭,里头的伤怀便已消失,换上了戒备。她转过身,默默朝后退了两步,道:大哥,我与母亲礼佛。
陆骁望着她仿似覆着寒冰的脸,眼眸幽深。他当然晓得她并非为此,她等的男人正被他拘在大理寺内,哪里都去不得。
他又忆起那夜她的脸紧紧地贴着他的掌心,小小的鼻头在里头乱蹭,不安地一直握着他。
他伺候她到半夜,为她林家奔波劳碌,她却来与旁的男人相亲。
甚至,穿着那夜她要去勾引他的衣裳。
他心里头窜出一股无名火:早就劝诫自己不可动心,狠话也对她放了,却还是没法对她视而不见,旁的男人对她有意,他便什么也顾不得便跑来了。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往前走了两步,拉近了二人的距离,问她:来见谁?
嘉仪愣了愣,被他外放的气势吓到,小腿又有隐隐发软的态势。她咬着牙,嘴硬道:没有见谁!
陆骁见她横眉冷对,还以为这姑娘要说什么狠话,不料却是否认,当即从咽喉里呵出两声笑,面色稍缓:那便好,我以为你有邀约。
他软了,嘉仪便硬气起来,梗着脖子顶他:我便是有邀约又如何!我孝期已满,又不会在陆家待上一辈子!
说出来了!她心中狂跳,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她当然要离开陆家,与他明说了便彻底撕开了脸,再也不怕他逼迫她了!
陆骁垂下眼,只看见她深深埋着的头,不免哭笑不得:他当她有本事了一回,结果发狠也只是盯着地上,实在太胆小。
他并不怕她这话,一开头他要她离开,是因怕旺火烧身,现下他连苏淮欢喜她都忍受不了,更遑论改嫁。
他踏出一步,嘉仪便退后一步,男人步步紧逼,直到她退无可退,背脊紧紧地贴着墙壁,动弹不得。
她怕极了,却还是硬气地说道:你别真把自己当大哥了,我是你弟媳,你以为我们二人是什么干系!
她用他那夜的话来堵他。
她想起那一晚,眼圈气得愈红:你、你不是说我们皇室女子胆大放荡么!怎么,你想劝我这个放荡的弟媳从良?想都别想,我这辈子最最恨
她一个你字还未说完,忽而被男人挑起下巴她双眸瞪大,眼睁睁地瞧着他越来越近,最终薄唇紧紧地贴住自己,烫得她颤了一下。
陆骁疯了!
她忽然意识到。
嘉仪拼命挣扎起来,想要脱开他的桎梏,然而男人却紧紧地抓着她的双臂,鹰眸死死地盯着她。
听到不远处渐渐逼近的脚步声,陆骁掐着她的双臂离开,沉下眼望她被磕红的唇,道:你要改嫁,就不该靠近我。
要来人了,他无法再待下去,亦无法面对自己因一时情动堵住她的嘴。但既然亲了,便没法当没存在过。陆骁的指腹摩挲着她软嫩的脸rou,低声道:我在家中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