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霓的问话,忽然使得独孤翊宸缄默了下来,这句话,如同是独孤翊宸的软肋似得,有种让他难以回答的错觉。
皇叔这么多年的汗马功劳,独孤翊宸不是没有放在心上,但是,皇叔的野心也未必就是掩藏得那么好,他有何尝不知道,皇叔始终像是一把双面人。
既能伤别人,也能伤自己。
随后,独孤翊宸却是淡漠的笑了一笑,“皇叔帮我打理青冥二十年,如果他真的对我有背叛之意的话,胥国那边打下的半壁江山,理应是他的,这是他的功劳。”
听着独孤翊宸的话,楚云霓豁然陷入了沉寂当中,“那为何,一个邑国,你却非得和我争得突破血流呢”她说着,眼眶之中有强忍住的泪水。
“就好像当时,你非得杀我姨娘不可,到最后你却能对你的父皇手软,你的恨,你的野心只针对我而强硬”楚云霓说着,再度嘲讽的一笑。
往事不堪回首,再度提及的话,只会是伤怀。
“云霓,不是这样”独孤翊宸拉过楚云霓的手,“我的命,是皇叔救的”
楚云霓没有等他的话说完,却是甩开了独孤翊宸的手,“时过境迁,我只知道我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就对了,是仇人就永远是仇人,不需要混淆,既然你对我有足够的强硬,我也毋须对你手软,凡事都是相互的。”
听着她的决绝之话,独孤翊宸沉默了下来。
在这一刻,从楚云霓这淡漠的眼神之中,他能够看得出来她的悲凉,却也从而第一次见到了自己的自私,“云霓,你告诉我,这么久以来难道是我错了吗”
“你没错”楚云霓淡淡的说着,“错的是你我都不该生在这皇家之中,不定哪天谁就吞噬了谁,那时候你也离死不远了。”
她说着,却是随身带着一个小小的锦囊包裹,从那个小锦囊之中,有一个红绳拴住着的一根酷似于人参一般的东西,仔细一看,却是鬼参。
“这是我在敬世阁下面抓来的敢不敢一试,你自己看着办”楚云霓也没有把握,如果整个设想不成功的话,可能
他就保不住了。
今夜,不该有恨
她将手里的那根鬼参放在独孤翊宸的掌心之中,独孤翊宸见状,则是见这东西如同会走动的一般,竟然是自己在他的掌心之中转动着。
这也是为什么楚云霓要用红绳绑住的道理了,参像人,又似仙是会行走的东西,只有用克制一切的红绳绑住它,它才不会走动。
当初的风琊,也是因为在不知不觉中,因为住在敬世阁的缘故,被这些东西莫名其妙的入侵,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中毒的,也是因为这样的原因。
而现在,鬼参在独孤翊宸的掌心中,不断窜着根朝着他的掌心里面钻取了进去,最后竟然是慢慢的没入了他的体内。
“啊”他的一声痛呼声忽然大起,倒在这床榻之上,不断的挣扎着,这种痛苦,就好像是体内的两种东西在不断的相互侵蚀一般。
而他,就像是一个熔炉,逐渐的在融合这两种危险。
楚云霓此刻只能安静的看着他,神情之中却有着不忍直视,堪堪闭上眼睛,不去看此刻的场景。
“独孤翊宸,无论今夜,你是生是死我也算是尽力了”楚云霓淡淡的说着,但是在说这话的时候,却依旧有眼泪不断的落下。
今夜,如果他挨不过去的话,就此死在楚云霓的手里,也算是死得其所了,最起码她报仇了;如果他能够挨得过去的话,只能证明他命不该绝。
两人过了今夜,就各为其主
她的眼睛紧紧的闭上,逐渐的,她只感受到他那冰冷的手缓缓的牵住了自己,但只对楚云霓说道:“云霓,如果我挨不过去的话但愿我此生,在临死前一刻能够”
“执子之手”他也了无遗憾